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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微微晃動了一番。
「走吧。」宋延年招呼郭雅跟上。
兩人一起離開了這江中島。
坐在悠悠烏篷船上,宋延年仍然不放心:「郭姐姐,你真不怕月娘啦?」
郭雅滿不在乎的點頭,「是啊,仔細想想,她也不可怕,那模樣看過去還挺漂亮的。」
宋延年不再說話。
郭雅看著江面,沒有說出口的是,她覺得望著天空認命的月娘很可憐。
一時惻隱,就脫口而出了,她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幾個月後的冬日裡,月娘也問了她相同的問題。
那日,月娘將一大網兜的大田螺和小河蝦,往岸上一拖,扔在郭雅面前。
沒好氣的捋了捋濕漉漉的額發。
「給你!」
雖然已是冬日,她的身上仍然穿著最初相見時那身薄薄的輕裳。
此時衣裳濕漉漉的貼著身子,勾勒出讓人血脈噴張的好姿色,就連生氣都帶著一片春意。
郭雅從一開始的臉紅不敢看,到現在的面不改色,甚至還能上前兩步,毫不留情的將她扒拉開。
「讓讓,讓讓,你擋住了。」說完從她身後將大網兜撈了過來。
月娘氣惱的咬了咬牙,「你也不關心關心我,就顧著看著螺子。」
說完,一張小紙人從她身上飄落,由月娘控制著啪嘰一下貼到郭雅臉上,「快給我曬曬,都濕透了。」
隨著紙人的脫離,原本身子凝實的月娘,一下就變得透明縹緲起來。
郭雅面無表情的將紙人扒拉下來,隨手放在火堆旁。
她絲毫不理會月娘的不滿,拿著著一個鐵錘子,套了一件外罩衣,坐在小杌凳上開始砸著這一顆顆的田螺。
她將砸過的田螺丟在鴨槽裡,隨口一言,「你有啥好關心的,天天都那個樣。」隨即瞟了她一眼,繼續道。
「從我見你開始,你就穿這衣服了,你不膩,我都看膩了。」
月娘掐著嗓子,「啊氣死我了,你這臭丫頭!」
她來回飄,「是我不想穿嘛,你是沒看見,宋延年他給我剪的那一件件衣服,是個鬼穿的嗎?」
「整一個土老帽。」
郭雅不理她,愛穿不穿,她就覺得延年剪的那些衣服還不錯啊。
月娘一甩袖:「我死都不穿。」
郭雅:……
姐姐,你已經死了。
她瞥了一眼,沒有說話,但無言中傳達出的意思,更讓月娘抓狂。
「你快點敲,敲完了趕緊將手洗乾淨了,一會兒還要給我的大人上香呢。」
「記得洗手時要用上皂胰子!要是燻著我的大人了,看我還給不給你撈田螺,哼」
說完,月娘鼻尖發出一聲清哼。
只見原先是草地砂石的江中島,此時已經用木頭搭出一個一米多高的密閉棚子。
地上用厚厚的稻草鋪墊,屋頂也是幾層稻草,牆體周圍還圍著草氈子。
裡面幾百上千隻鴨子正靠在一起,安靜的睡覺著。
「知道了知道了。」
郭雅敲完網兜裡最後一個大田螺,站起來伸了伸手腳,就彎腰向旁邊的桶裡打了一瓢水出來沖洗。
月娘飄在旁邊:「要洗乾淨了!」
郭雅無奈,又舀出三瓢水來,沖完後將手杵到月娘面前,「可以了吧。」
月娘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脖子,「行叭行叭。」
郭雅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小屋裡陳設簡單,就擺了一張小床和一個大箱子衣櫃,但是一開門就看到的那面牆上,靠牆擺了一張長方桌,上面一尊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