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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像我一樣,卡在院試這關,當了一輩子的老童生,窮困潦倒又稀里糊塗的過了這一生。」童先生自嘲。
宋延年看著童先生黯黯神傷的表情,對於童先生一直沒考上秀才的原因也是好奇。
難道這考試的運氣這麼差嘛!
童先生也意識到自己一時的失言失態,唯恐自己的經驗讓宋延年對考學產生畏難心裡,連忙將話題移開。
「待你考上秀才後,我們再找一家書院拜一個學識淵博的先生,再學上幾年然後參加後面的鄉試和會試。」
「謹遵先生教誨!」宋延年作揖。
「而在這之前,你一定得把字練好。」童先生眼睛盯著宋延年。
「我方才也和你說了,這科舉一事,運道這回事向來是誰都說不準的,有時任你天資再高,才高八斗,不得考官看重,也只得遺憾落榜。」
「而這字寫得好與壞,無形中會給我們增加那麼幾分運道。」
宋延年深以為然,卷面分嘛。
童先生將字帖遞到宋延年手中,「我觀你近來所習大字,要領掌握得不錯。」
「但這字,你能寫得好,別人一樣能!科舉答題時,要求儒生用館閣體書寫,大家同樣是館閣體,你要想脫俗於眾,須得比常人付出更多。」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不是說說而已,此外你還要臨摹一些大家的字帖。」
「只有這樣,你的字才有自己的風骨,讓人見之欣喜,就算是有什麼思想與考官有些許衝突,看在這手好字的面上,他也不忍輕易罷黜。」
宋延年點頭,心裡卻想,到時考試的時候,還是得花上一筆銀兩將這考官的喜好忌諱好好打聽一番,文章中切不可有觸其眉頭的觀點。
至於這會不會顯得太功利了,他表示考試嘛,還是需要變通的,做官本來就是名利場。
他怎麼答題又不代表他以後一定照這樣做官,具體事情需要具體分析的,他的思想可不頑固。
宋延年捧著先生贈與的這本字帖和一本注釋,準備告辭。
視線掃過藏書的書架,宋延年停住了準備出去的腳步。
「先生,可以將那本書借我觀看幾天嗎?」他手指著書架上高處的一本書,問童先生道。
童先生順著宋延年手指的方向看去,書脊上的字有些小,他近來花眼嚴重,視力越發模糊。
湊近眯著眼瞧了瞧,仍然沒有將那書名看個清。
「就是那本《古周髀算經》。」宋延年脆聲道。
童先生笑著就要取書。
「我來我來。」宋延年哪敢讓先生再爬那麼高,摸著木梯,兩下就將書取了下來。
「這孩子的身手就是利索,我是老了老了。」
童先生笑呵呵的說著,隨手接過這書翻看了一番,抬眼看宋延年。
「這是一本算經,再兼著講些天文知識,你對這有興趣?」
算學一道他並不是很在行,這書買來許久都沒怎麼翻看過,書還新著呢。
宋延年點頭,目光渴望的看著童先生,「能否借學生觀閱幾日?」
「可以是可以,只要你不覺得枯燥就好。」童先生將書放入宋延年懷中,繼續說道,「我這裡的藏書,你只要願意,都可以過來看,但算學畢竟不是舉業正經的經史,偶爾觀之即可。」
宋延年一一應下。
回到寢室,才將東西放下,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啟了這本算經。
近來他正在嘗試著將那塊從河中撿回來的巨龜殼煉化。
而龜殼,自古以來就是占卜利物,眼見著那巨龜殼一點點的被他蘊養褪去原有的黑色,他難免的對卦學產生了興趣。
說起來,他最想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