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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袋瓜裡悶悶的,思緒就像是被貓撓得亂七八糟的線團。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跑到了源山腳下。
此刻,正繞著這地兒轉著圈。
抬頭又看了一眼面前這雲霧繚繞,看不清深淺,在小源村村民口中極為神秘的深山。
宋延年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霧氣吸入肺中,只覺得讓人激靈一下清醒。
倏地,他的視線停留在不遠處一個枝丫上纏繞的紅布上。
這是他爹上山時經常做的標誌!
宋延年猶豫了數刻,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
腳已經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
只是他剛一邁腳步,不知道是否是踩著什麼關鍵的地方,抑或是有什麼原巧,只覺得好似突然整個人深陷到一個漩渦中。
周遭的霧氣以十倍速百倍速的旋轉著。
腦袋一陣陣的發暈,就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待他回過神時,突然,眼前的景色一換,他進入了一片廣茫的天地。
腳下是堅硬的黃泥土,抬眼一看,白雲似萬馬奔騰的翻滾著,天空中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大手在不斷的撥弄著層層雲朵。
推倒,重來,建構,再推倒。。。。。。
執拗的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不知是過去了多久,也許是萬年,也許只是頃刻之間。
宋延年找回了自己的心神,嘗試的邁出了腳步,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
只見蒼茫的大地上,立著一塊普通的巨石石碑。
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土地上,渺小卻突兀。
宋延年只覺得精神一震,快步往前跑去,撲在了石碑上。
這一看,他如遭雷劈。
文盲了,他文盲了!他居然文盲了!
這上頭的字他一個都不認得!
最後,他只能透過琢磨一些字的胳膊腿兒,以及上面的圖案,連猜帶蒙的猜測著這是一個辰州藏本,主要是講著道術鬥法,修身養性,最後得修長生之道的傳承。
這麼神奇的麼!
宋延年鬱悶的拿頭輕輕的磕了下石碑。
可他一個字也不認識,更別提背下來了。
他這算啥,入寶山而空手歸嗎?
讓他更鬱悶的是,才這麼輕輕一碰頭,他就覺得額角一陣溫熱,伸手一摸,鮮紅的血液流的滿手都是。
我有這麼脆皮嗎?
宋延年心想,腦袋一陣暈眩,昏倒之前,他只想著一件事。
難道他這輩子還暈血?這對上輩子是醫學生的他,莫不是個大諷刺?
已經昏迷的宋延年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只見額心的那一絲鮮血緩緩沁入那塊猶如山腳普通巨石的石碑中。
剎那間,光彩耀天!
原本蒼茫的大地上,一聲蒼老的嘆息響起,又如煙花乍現,轉眼消散在天地之間。
而那巨石也似風化一般,碎成糜粉,一陣風吹過,卷得不見蹤跡。
石心中一抹光芒如疾馳的魚兒一般,倏地裝進了昏睡的宋延年的眉心。
倒在原地的宋延年一無所覺。
在源山盡頭的另一個世界,無盡的如混沌般的生靈,猛的停了遊蕩嘶吼咆哮。
有了一剎那的清醒,隨即又陷入更深的瘋狂中。
京城地界,大相國寺裡一個灰衣道人嘆息的垂下了推演的手,對身邊的人道,「界碑近百年日益鬆動,這世間遲早大變大亂,生靈塗炭是難免的,這是天命。」
旁邊青衣白玉冠的面容清癯的道人緊蹙著眉,仍然不放鬆手中的推演,慢慢的額角沁出大粒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