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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福不敢大聲,「奴才要是死了,就是叫您給屈死的……」
第二日,明月睡到自然醒來,洞裡變得明亮,一個人也沒有。
外頭天光大亮,日頭正好,竟然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除了地上的積水,彷彿昨日的大雨是假的一般。
明月打了個哈欠,全身都沒勁,發現自己伏在披風上,身上還蓋了件外袍。
人還沒醒神,趙全福就進來了,笑眯眯道:「可醒了……姑娘該餓了吧。」
明月人還有些昏沉,含糊道:「還好,不怎麼餓。」
趙全福進來只瞧了她一眼,又出去了。
明月迷迷糊糊,隱約見外頭支了鍋,燒了水,又多出幾個下人來輕手輕腳地忙,瞧著有模有樣的。
趙全福出去擰了熱帕子進來給明月擦臉,道:「不餓也得吃口熱乎的,昨日吃了油膩的,今個就煮了菌湯,山裡寒氣重,且喝了,暖暖身子。」
明月被熱帕子一擦,人都清醒了,不由坐起來動了動肩膀,她在這洞裡縮了許久,身子都發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髒的。
但到底是在外邊,什麼狼狽的模樣都現了,體面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明月的頭髮散亂,趙全福撿了個紅頭繩給繫上了,「姑娘頭發生得好,這後腦勺飽滿,是有福氣的長相。」
明月沒忍住抿唇笑,徹底清醒了。
想起先前秋雁也講她有福氣,想來都是吉祥話,想哄人高興便講了。
趙全福給她換藥,又給她盛了碗菌湯,拿帕子擱在碗底,怕燙著明月了,做事十分精細。
明月連忙接過來,捧在手裡不由舒緩了一口氣,她道過謝後,沒急著喝,反而望著外頭輕手輕腳的下人們,疑惑道:「怎麼瞧著像是要多呆幾日一般?」
趙全福也跟著瞧過去,笑道:「三爺還得把這的事處理好了,今個怕是走不了。」
明月驚訝,又想到自己,也要在這多呆一日嗎?
趙全福彷彿曉得她在想什麼,解釋道:「姑娘到不必同我們在這苦耗,三爺把您安排好了。」
趙全福說著笑了起來,「三爺辰時就回來一趟,久等姑娘不醒,又出去了。」
明月這才想起謝琅玉昨日問她幾時起,想到自己直睡到現在,心中不由尷尬,「現在幾時了?合該叫醒我的。」
趙全福看了看天色,「約莫巳時中了,三爺才走不久呢。小孩覺貴,哪能叫醒,正長身子呢,合該睡到足了才起。」
趙全福又催她喝湯,「涼了可不好。」
明月不想自己都及笄了還能算做小孩堆,不由捧著碗笑,「可別,是老先生疼我,我早是大人了。早先講好要辰時起的,睡過事小,耽誤表哥的事情就不好了……先生你也喝,咱們一起暖暖胃。」
趙全福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喝了,老奴早喝了。」
「不耽誤事……快嘗嘗,這樣簡陋,倒是委屈姑娘了……」
明月連連搖頭,喝了一口菌湯,像是新採的,鮮的很,不由笑道:「真好喝呀。」
一口喝下去暖呼呼的,人都精神一些了。
明月喝了湯便無事可做,便在洞裡同趙全福講起閒話來。
沒一會,謝琅玉就又回來了。
他換了件衣裳,整個人乾淨清雋,往洞裡瞧了一眼,見明月這會才醒,像是笑了一下,不過並未進來,又同下屬講話去了。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並未同他招呼,想著自己很少會睡過頭,想來也是這幾日累了。
明月無事可做,便瞧著外邊,慢慢覺著謝琅玉真的是很忙。
身旁的侍衛來來往往,不少小頭領模樣的人向他回話,他的表情和煦,只輕聲囑咐幾句。一旁還幾個穿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