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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語言卻不聽使喚。
“別跟我說你不愛他,”任雲娘也有些醉了,倚著潭十洲嫵媚咯笑。“想當年,咱也是轟轟烈烈鬧上一場來的,許是錚錚也看出你爺倆相處古怪,這才半推半就讓太公和鈿嫂逼婚。”
“我……我沒……”唉,她說不清楚,丟了酒盞搖搖站起。
“記住啊,別逼他,感情可以一時激動,關係卻圖的是長長久久,”任雲娘身後叮嚀:“人嘛,除了親子天性,其他關係都說不得準,緣份情份,想修還不容易嗎?不過就是倆心倆意兜在一道……要兜在一道吶……”
嗚,這道理她還不懂嗎?路邊遊走,她情淚肆流。
可望江關就決意和錚錚兜在一道了,他決意呵……連自己的心都不好好一問。
可她也決意和望江關兜在一道了啊!好早好早,她便沒了自己。
“回來啦!!”望江關掀簾見她,好開心表情一亮。“船廠那兒有趣嗎?遲家姑娘可好?”
“嗯!”她正打水洗臉,回來前雖然已經換去酒衫,但幾日來精神委靡,怕是讓他發現就糟了。
“你瘦了?”他端詳,盯著她看了又看:“船廠那兒伙食不好嗎?怎麼才去六天就……”
“你竟知我離開多久?”她忽問。出門前她只說想去遲末末新工作的地方探探,說不準幾日回來。
“欸……”望江關一愣,沒注意自己下意識便這麼惦著她不在的日子。
一種古怪、陌生又亂糟糟的感覺隱約在腦間成形。
“喔,我知道了,沒人煩你的生活很好喔?”不忍見他迷惘,她說反話;拎了包袱往屋裡邊走邊說,故意俏皮:“清清靜靜,自自在在,想寫情書給錚錚也少了討厭鬼在旁捉……唔……”
他突然身後抱她,靠近才覺好大酒氣。
“別說了,菂菂,你知事實並非如此,”下頷抵住她頭頂,大手輕抓她倉皇間無處擺放的掌心,扣實環緊。“你知自己是與錚錚不同的,”磨蹭她發,望江關沉沉吐息:“這屋裡少了你,連根針掉了都聽得見……”
“可你還要娶她……”她不敢問,怕一問讓望江關理智清醒,好不容易戀她的手便要放了。
“菂菂……菂菂?你還在嗎?”咕噥著。
嗚,他明明就把她勒得透不過氣,還說醉話!
“嗯。”她答,淚流滿面,好幾日委屈的份。
望江關嘆氣,迷迷糊糊抹著她臉上水珠,抱了更緊。“下回惱我就直接來罵我吧,不要三天兩頭就失蹤走人,你總自由地像小鳥一樣想飛就飛,我卻只能人前鎮定私下發急……”
可惡,這人,她想咬他,卻無力稍動。
“總之……你回來真好……”他的身子漸漸癱軟下來,重壓她往屋裡跌去。“你回來我就安心了……”
“你……”她傻住,趴在地上看見屋裡一片凌亂。
好幾罈老酒空倒,屋角點了眠香。他到底苦惱了幾夜未寢?要這樣對付自己?
背上,望江關依著她體溫睡沈。
她不覺便隨了他滿足而笑。
“望……江關……”她低喃,第一次輕喚他名。“你可知我根本無法惱你?你可知我根本無法生氣?”甚至無力指責他註定的負心薄倖,無論對錚錚,或她。
她已經戀他戀到分不出親疏遠近了,是爹爹,是主子,是兄長,是知己;他是她生命全部、唯一,她的愛驚世駭俗,甘願自鎖,但求同悲同喜。
後來,他們都不喝酒了。連錚錚這名字也默契不提。
她不再問他是是非非,不想見他苦惱;她要他記得與她一起的每件事都快快樂樂,她要他每天開心不完;離望苗大婚還有一年期限,在那之前,他是她的。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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