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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柵欄那兒想轍的時候,山坡下面小路上的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他們抬了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穿黑白條衣服的人,他受傷了,頭和手都纏了紗布,大概是受傷的驢友。
這位驢友也看見了他,短暫地視線接觸之後,驢友騰一下坐了起來,可把抬擔架的村民嚇了一跳,差點把他扔了。
驢友激動地朝他喊,「周培深!」
這是周培深醒過來之後,遇到的除白真外唯一一個知道他名字的人。
「你別動,你別動啊!我上來找你!」
驢友的聲音明顯比前一聲高了好幾個調。
「欸?你幹嗎去啊?你還有傷啊!」
「這小夥子怎麼不聽話吶?」
「快點躺好!」
抬他的村民眼睜睜地看著他從擔架上跳下來,一瘸一拐地跑上山坡。
周培深抽完最後一口旱菸,他剛好爬上山坡,撞開木門。白真家的門不太結實,被他這麼一撞,差點散架。
他一瘸一拐地,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鼻子上也一道血痕,嘴巴腫成了香腸嘴,總之,看不出模樣。
「周培深?」
驢友激動萬分,激動程度就好像他不該活著一樣。
「周培深,真是你!你還活著……」他哽咽了。
「你他媽的……你搞什麼……我才參加了你的葬禮!你就跑這鬼地方來了!你……你……你還活著!活著!」
他忽然捂臉,哭了,儘管他哭得很剋制,但還是出聲了。
「你——」
周培深才說一個字,就被他一把抱住,「兄弟,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
周培深被他抱得打晃。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多久?」
「你死多久我就找了多久。」
他果然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我死了多久?」
「半個月,我們班級群裡說你死了,我還去參加了你的葬禮。」
「我是怎麼死的?」
「車禍,撞得都看不出人樣了!」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會好端端地在這?死掉的是誰?
「我們是同學?」
這種詭異的對話終於讓這位驢友感覺出了不對勁,「你說什麼?」
「我們是同學?」
驢友看著他,「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周培深沒回答,驢友也半天沒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驢友不高興了,「……周培深你是在逗我玩嗎?我大老遠跑來找你,你搞什麼?還用這種眼神看我?你……」
驢友看著他,眼神漸漸變了,「你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看得人發毛,像換了個人。」
「誰?」
「我怎麼知道是誰,就是個形容的意思,你還認真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變形計呢,眼神,氣質,全變了!」
他又往他手上看,「剛才我就想說,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還抽旱菸。」
周培深又得到一個資訊——他原本不抽菸。
「你先坐下,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周培深招呼他到石桌坐下。
「第一個問題,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和我什麼關係?」
驢友看他沒完沒了,有點沒耐心了,「你搞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開玩笑?全天下都以為你死了,結果你在這躲清靜,我還沒問你怎麼回事你倒審起我來了!」
「你先回答我。」
「我草,你們這些人真他媽有病!行,我,張巍,你發小,行了吧?」
張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