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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謝琢跟他不同,點心碎總是集中扔在一處。
陸驍發表意見:「謝侍讀,你這樣的話,魚群只聚在一處吃食,一動不動,缺乏了中間遊來游去的過程,多餵幾天,這群魚肯定會胖!」
謝琢以前沒這樣玩兒過,覺得陸驍說的有理,便學著他,東一撮西一撮。
等餵完,謝琢用絹帕沾水,仔細擦乾淨自己髒了的手指。
剛擦完,一隻手到了他眼下——
陸驍把手伸了過來。
「也給我擦擦?我掌心全是點心屑,有點粘。」
謝琢微頓,沒有拒絕,也沒有把沾濕的絹帕扔到陸驍手裡,讓他自己動手。而是依言擦起了陸驍寬大且滿是硬繭的掌心。
初時,陸驍散漫地站在原地,見謝琢垂著眼睫,認認真真順著他掌心的紋路細細擦拭。
沒過一會兒,陸驍就發現,整條手臂都要僵住了——好癢!
若是讓謝琢力氣再大一點,似乎有些不太好?陸驍只好努力轉開注意力、忽略這點癢處。
沒過兩息,陸驍的視線不由落在了謝琢露出的一截玉色後頸上。
白花羅中單的領口下,膚色細膩,圓骨微凸,讓人想……伸手用指腹碰上一碰。
第14章 第十四萬裡
確定陸驍的掌心已經擦拭乾淨了,謝琢收回手時,嗓音清淡地開口道:「最近在宮裡,少見面吧。」
陸驍被這句話說得一怔,第一反應是,難道謝琢發現我剛才悄悄看他後頸了?不對,陸驍試探性地發問:「是不是我讓你給我擦手,你不高興了?要不,我再給你擦回來?」
謝琢搖頭:「昨日在文華殿,陛下問我,與武寧候是不是相處得不錯。」
陸驍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很快又翹起唇角,有兩分不準備藏起的譏誚——這闔宮上下,還真的布滿了那位陛下的「眼睛」,連他跟誰多說了兩句話,都要緊緊盯著。
「謝侍讀是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是實話實說。」謝琢將用過的絹帕摺疊整齊,「我說陸小侯爺確實找過我,不過,是因為陸小侯爺看話本時有幾處看不明白,掌院學士又事務繁多,沒有時間,便讓我解答。」
聽完,陸驍沒骨頭似的靠著廊柱,笑容立時加深,抱著手臂道:「今日以後,若本侯風評變差,洛京到處都流傳起『武寧候才疏學淺,連話本都看不懂』,『武寧候折辱翰林學士和探花郎』之類的謠言,必有大半都是謝侍讀的功勞!」
謝琢輕笑:「那還請小侯爺莫怪。」
陸驍掃過謝琢眼裡粼粼的淺笑,心裡的躁鬱眨眼便去了三分。
他想,他為什麼這麼喜歡跟謝琢說話?不過是因為,即便只是簡單兩句話,謝琢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清楚他的心情。甚至,就算什麼都不說,謝琢也好像什麼都知道。
在這洛京城裡,面對謝琢時,是他難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需偽裝、能自由喘口氣的時刻。
迴天章閣前,謝琢問:「小侯爺明天來點卯嗎?」
「不來了,照夜明在凌北撒蹄子跑慣了,現在困在馬廄裡憋得慌,我明天再帶它出城跑幾圈才行,不然會鬧絕食。」
陸驍說完自己的安排,又道,「不過明天早上,府裡沒飯,我準備去趙叔那裡要碗麵吃。」
「好。」謝琢點頭,指指放在橫欄邊上被徹底忽略的話本,提醒,「記得帶回去。」
陸驍看過去,才發現餵魚太高興,差點忘了他是靠解讀話本這個藉口,才把謝琢從天章閣裡帶出來的。
一連幾日,陸驍都沒來天章閣點卯,散衙時,幾個翰林官員小聲交談,「武寧候是不是以後都不來了?」
「不來多好,我真是怕了他拿一本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