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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侍讀你看見沒,那個樂伎被陸二驚呆了哈哈哈!陸二,真有你的,本世子現在心情特別好,還足足可以好上一年!」
陸驍非常不想理他。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瞥了眼謝琢,想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注意到陸驍這一瞥,謝琢想了想,道:「陸小侯爺的反應沒什麼錯,那個樂伎身上脂粉味非常重,如果靠過來了,定會把眉黛和臉上敷的粉都蹭到衣服上。」
沈愚停下笑,覺得謝琢說的好像有兩分道理,不過他從小到大沒自己洗過衣服,一時被引到了另一個問題上——眉黛蹭在衣服上是不是很難洗掉?所以不能讓人蹭衣服上了?
陸驍這才從鼻子裡發出「哼」聲:「而且我這是守身如玉!守身如玉懂不懂?」
停下跑偏了的思考,沈愚立刻飛過去一個白眼:「還守身如玉?要我看,你是因為上次被北狄刺客,就是那個琵琶女,狂追了八里路,被追出心理陰影了,才反應過激!」
陸驍毫不示弱,笑問:「那沈世子近日,可有去破廟避雨?」
又被提起這樁艷聞,沈愚氣得要跳腳,大聲反駁:「那是謠言!謠言!」
在場且知道真相的謝琢保持了沉默,更加助長了陸驍的氣焰,他直接嘲諷:「你說是謠言就是謠言了?人證呢?有人能證明嗎?」
「你、你——」沈愚敗下陣來。
默默跟在後面的葛武抬眼,心裡不免有些同情沈世子——
唯三能夠作證的人,都在這裡了。
而且,金冠和滿腰帶的寶石真的好閃眼睛!
兩日後,謝琢去文華殿輪值,正好在殿門前碰見梁國公,施禮時,視線不由停了停——梁國公系的腰帶和沈愚那條很像,都滿滿綴著寶石,唯一的不同是,正中位置,沈愚嵌的是一顆東珠,梁國公鑲的是一塊水頭極好的翡翠,更加奢華。
梁國公對謝琢從來都禮遇有加,笑容和煦:「謝侍讀來輪值了?若是疲了,可以聽聽我送給陛下那隻鸚鵡的叫喚,鬆鬆精神!」
謝琢點頭應了是,等跨進文華殿,就聽見一隻鸚鵡正在重複「天下太平」,鹹寧帝餵它幾粒瓜子,它就改口說「陛下萬安」。
鹹寧帝笑著朝高讓道:「你看,這鸚鵡,還知道奉承朕!」
高讓弓著背,手捧盛瓜子的瓷碟,回答:「確實,梁國公送來的這鸚鵡聰明,知道是誰給它吃食。」
「就是啊,連這麼小小一隻牲畜,都知道是誰給它吃的、誰留著他的命。有些人,連這牲畜都不如。」鹹寧帝臉上的笑淡下來,轉身看見謝琢來了,也只擺了擺手,沒說什麼。
謝琢照常行禮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權當什麼都沒聽見。
翰林正五品及以上,才有進文華殿輪值的資格,謝琢這個從五品的侍讀,則是鹹寧帝特許進殿的。
第一次輪值前,掌院學士便告訴他,在御前要少說少做,更要學會當聾子和啞巴。翰林專掌機要詔命,供陛下詢諮政事,位卑權重,很多機密他們都會先知道,必須慎之又慎。
幾個時辰過得無風無浪,謝琢從文華殿出來,便沿著筆直的宮牆朝天章閣的方向走,不想沒多久,就「恰好」碰見了文遠侯。
他停下施禮:「侯爺可是要去文華殿?」
「嗯,」文遠侯羅常眼尾下耷,不言不語時,看起來嚴厲。捋了捋鬍鬚,他沒說自己是專程在這裡等謝琢的,只問,「前兩日,我兒羅紹回家,說恰好在路上碰見謝侍讀了。」
謝琢點頭應是:「下官見世子精神奕奕,想來不日便能痊癒。」
聽謝琢提起羅紹的傷勢,文遠侯不由又在心裡咒罵了陸驍一番,不過想起謝琢在鹹寧帝面前,跟他一起「澄清」了事實,沒讓陸驍討到好,不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