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葛武朝旁邊挪了半步,擋了擋,背在背後的手朝賣花女揮了兩下,讓她趕緊離開。
賣花女握緊竹籃,朝葛武蹲身道謝後,飛快跑開,留下一陣香風。
「重陽將至,陛下起了在御苑中舉行賞花會的心思,還要品花評級。下官回翰林院時,聽宮人說,二皇子不知怎麼找到了一個從江南來洛京的養花人,那人培育出的菊花,實非凡品,或許會在此次賞花會中撥得頭籌。」
謝琢垂眼,「下官以為,上次觀看校場演練之事,大皇子雖然全身而退,但楊顯大人被陛下接連削官奪權,令二皇子一派甚是得意。若此次賞花會,二皇子再撥頭籌,得了聖心,那氣焰必會更加囂張。」
「謝侍讀說得有理。」羅紹出身侯府,本就心高氣傲,又一直認定日後得登大寶的必然是他的表兄大皇子,因此最看不得,就是二皇子囂張。
「本世子知道了,若再有什麼訊息,你儘管報過來。」
謝琢拱手:「下官明白。」
與此同時,大皇子李忱換上常服出了宮。
因為去校場看京畿守軍演練的事,文遠侯暗地裡斥責他不知分寸。而大皇子妃又為了父親被降級奪權的,幾次跟他哭鬧,儀態盡失,讓他煩不勝煩。今天在宮裡撞見二皇子,對方趾高氣昂,對他一番明裡暗裡的奚落。
李忱心中煩悶不已,但宮裡有個哭哭啼啼的大皇子妃,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去文遠侯府找罵。出宮後,一時竟沒了去處。
跟著他出宮的小太監上前,出主意:「主子,我們要不去宣平坊看看?」
李忱走路慢下來:「去宣平坊幹什麼?」
「您今日路過天章閣附近時,不是碰見謝侍讀了嗎?」
李忱這才想起,他碰見謝琢時,謝琢告訴他,鹹寧帝有意舉行賞花會,二皇子找到了一個厲害的養花人,而那個養花人就住在宣平坊,經營著一家花鋪。
小太監繼續出主意:「反正主子是出來散心,閒來無事,不如去宣平坊的花鋪看看,說不定,我們能先一步將那花買下。到時候,二皇子的臉色想必很是精彩!」
想像了一下李慎氣急敗壞的模樣,李忱心裡舒暢了兩分,抬抬衣袖,笑道:「走,我們去碰碰運氣。」
這家花鋪名氣似乎很大,一進宣平坊,小太監去問了問路,很快就搞清楚了該怎麼走。
拐進一條巷子,小太監正在抱怨這巷子太窄,忽然下起雨來。
李忱本就心情煩悶,又被帶著在街巷七彎八拐,耐心已經告罄,現在又開始下雨,他不由發火:「走——」
一聲「請問」卻將他的話徹底打斷。
「公子可是迷路了?天下大雨,濕了衣服不太好,奴的家就在附近,公子若不介意,可以去奴家中避雨。」
入耳的嗓音軟儂清婉,帶著一點少女的羞怯。
李忱轉過頭,便看見一個少女紅著臉,有幾分緊張地望著自己,不過片刻對視,她馬上挪開了視線,貝齒咬著下唇,連耳朵都紅了。
濛濛雨中,她穿一身海棠色窄袖對襟抹胸,膚白若雲,雙眸似鹿。
李忱喉口微幹:「那就叨擾姑娘了,請問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金雀兒。」似乎因為李忱的回答,金雀兒連笑容都歡欣了許多,「我家中是賣花的,我出生時,金雀兒正好盛開,於是父親便為我取了這個名字。」
李忱稱讚:「金雀兒,這個名字很好聽。」
金雀兒臉又紅了:「謝公子誇讚。」
如她所說,她家果真就在附近,不過幾十步的距離。等進了門,李忱忽地反應過來:「從江南來到洛京,極擅長培育秋菊的,可就是雀兒?」
「不是我不是我,」金雀兒連忙擺手,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