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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清醒的時候，眼皮卻依舊沉的張不開。身上的傷痛感也愈發清晰，後腦勺上的，腳上的，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餘意緩慢地艱難地撐起了眼瞼，剛開始視線十分模糊，待適應了光線，才有些詫異的看著來人，不太確定那滿眼的心疼與聯絡是否是她的錯覺。

程彥琮像是料定她會迫不及待想要說話一樣，搶先阻止：&ldo;你先別說話，我讓醫生進來檢查一下。&rdo;

很快，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年輕男醫生攜著一名護士走了進來。簡單測量又詢問了幾句，交代完便出去了。寬敞的病房此刻只留下兩個人。

&ldo;你怎麼會在這兒？&rdo;餘意問出了剛才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程彥琮並未立刻回答，遵照著剛剛醫生的囑託把床頭調高了一些，這才走到餘意身旁倒了杯水坐下來。餘意本想自己伸手接住，但奈何男人毫不動搖的樣子。

餘意只好就順著捧到了面前的水杯吸管喝了幾口，嗓子的乾澀稍稍緩解。

&ldo;我看見網上新聞了。&rdo;程彥琮又將杯底微微抬高了些，更便於吸取。

&ldo;那個人已經送到警察局了。&rdo;程彥琮像是在交代事件後續。

餘意淡淡地&ldo;嗯&rdo;了聲，只是提到&ldo;那個人&rdo;的時候無意識地流露出了恐慌，心有餘悸的神情。

好像下午那一幕仍舊曆歷在目。不能回想，越回想越害怕。

直到額前的幾縷頭髮被人小心翼翼地撥至耳側，臉頰傳來溫熱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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