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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公子的東家,哪怕明知道她出事躲起來,在公子無事後過來打秋風,還不能將人趕走。
隱隱察覺有哪裡不對勁,安樂按住門房肩膀:「前兩個月我離京而去,聽聞你家府內出了個犯人,連累你家公子去大理寺走了一趟,那人犯了何事連累你家公子?」
「嗤。」
門房不客氣地翻白眼,拍開她的手,不接話。
年芳見狀,張嘴呵斥道:「你那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區區門房也敢這樣和世子妃講話,成哥也太疏忽對府上的管教。
誰知他態度不改,帶著她們來到盧成的院子。
披著厚重裘衣的盧成,臉若白紙,杵著柺杖一步一步繞著小小的院子在踱步。
八月的天氣,他居然披著寒冬臘月才穿的裘衣。
剎那間,安樂明白了什麼。
撇開門房,她和年芳跨進院子,聽到動靜的盧成回過頭來,眼裡閃過慌亂。
他下意識摁著肩膀上的裘衣想要扯下來藏起,可如今他置身院裡,哪裡都不能讓他藏。
最終他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不自然:「東家,您怎麼來了?」
安樂走過去,讓年芳扶著他到房門口的躺椅坐下。
「抱歉,收到你出事的訊息我沒有趕回來,沒能救你出來。」
她沒解釋是因為岑夫子帶來訊息,說他平安無事,她才沒趕回來。
沒回來救人說事實,說再多也於事無補。
盧成搖搖頭,他邊咳嗽邊說:「那番話是我請岑先生轉告東家,東家不必這般自責。」
他微微往後躺,臉上的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那日我被抓緊大理寺之後,宮裡曾派人來問過我。要麼聖上秘密將我送出京城,但是我程家的冤屈將一輩子埋在土裡;要麼吃些皮肉苦,但能還我程家百年清譽。」
「我躲躲藏藏這麼些年,時常午夜夢回因身世暴露,連累身邊親朋好友一起入獄。」
「現在這樣是我所求,請東家務必不要往心裡去。」
安樂:「……」
所以她身邊究竟臥虎藏龍了些什麼人?
她以為的柔弱婆婆,其實是恭親王妃;她以為的清貧相公,其實是恭親王世子;她以為的頑固先生,其實是前天子太傅;她以為的土豪合夥人,其實是妃嬪家眷;她以為的窮苦副手,其實是大將軍的後人。
感情所有人都批了,就她一個人裸/奔?
默默地側過頭,安樂看著年芳欲言又止:「難道你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世?」
年芳:「???我不是,我沒有,東家您別瞎說。我就是個老實小百姓,靠跟著你掙口飯錢。」
「噗。」
盧成聽著她們倆的話,沒忍住仰頭大笑。
年芳挪到安樂旁邊,小聲同她說:「我還是第一次見成哥笑成這樣。」
等他笑夠了,安樂說:「現在我回來了,店裡的事你就別操心,我等你身子骨養好了,再回來給我搭把手。」
盧成笑道:「好。」
從盧府出來,年芳感慨道:「我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我跟的東家是世子妃,我的朋友是將軍遺孤,這要說出去,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誰還敢瞧不上我。」
安樂打趣道:「那不成,誰能看不上我們年姑娘,讓盧成給你出氣去。」
趁著天色尚早,回府還能趕上午飯,安樂和年芳也不多停留,大步往回走。
不為別的,只因為天氣太熱,實在沒心思在外面閒逛。
只是剛走到許府門口,她們便看見外面停了數輛沒見過的--------------?璍馬車。
這些馬車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