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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段泡發,我聽從韓曉昀的建議,少思考,多喝酒,所以很少在夜晚思考人生,然而今夜沒有免費的酒精供我消遣,我的腦袋裡只有與我一牆之隔,被我氣得發抖的哥哥。
之前他還擔心我在cici俱樂部喝死,現在好了,我非要犯賤,以後就算看到我在天橋下要飯他也不會管我了。
被他揍過的一邊臉頰抽著痛,每痛一下,後悔就多一分。
池易暄從不提起白煬,是照顧我。我卻偏要以刺痛他的方式來證明我與他人的不同。
回想起我的高中畢業旅行,和他度過的每一天每一秒都顯得那樣不真實,彷彿平行世界裡,修正版本的我才能夠擁有的正版記憶。
旅行的最後一天,我在鼓浪嶼上買了許多張明信片。池易暄問我要寫給誰。
“給兄弟們寄一張,再給媽媽寄一張吧,她沒有來過這裡。”我從自己精心挑選的一沓明信片裡抽出最下面一張,“這張就寫給你吧。”
池易暄笑了起來,他眼睛大,雙眼皮,笑起來有臥蠶。
“你想說什麼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
“不行。寫信比較正式。”
我拿過一隻圓珠筆,用牙咬下筆蓋,伏在收銀臺前書寫。他想要偷看,立馬就被我發現。
“真不能看啊?”
“再看我就不寫了。”我將手蓋在明信片上。
他撇撇嘴,像個小孩一樣做出不滿的表情,然後將背轉過去,走到貨架旁去看微縮版的協和禮拜堂模型。
我迅速寫完明信片,填上兄弟們和媽媽的地址,最後一張上面我寫了池易暄的宿舍地址。
不幸的是,被我寄出的那一批明信片丟件率高達50,其中就包括寄給他的那張。這可能是上天給我的暗示:我無法到達有他在的彼岸。
眼看著天邊泛起魚肚白,池易暄的房間裡終於有了動靜,他出了臥室徑直去衛生間洗漱,然後從冰箱裡拿了個麵包叼在嘴裡,低頭系起領帶。
我看著他腳步匆匆,系完領帶穿上西裝外套,借鞋櫃之上的鏡面抓了下頭髮,出門之前都沒有給我一個正眼。
如果他剛才罵我兩句,這事或許還有餘地。
我慢吞吞地從沙發上爬起身,摸到行李箱邊,將帶來的衣服一件件塞進去。我沒心情疊,哪兒縫隙多就往哪兒使勁錘。
明明來的時候一個箱子夠用,現在東西卻塞不進去了。我將行李全部倒在地板上,打算把不要的雜物扔了,兩盒寫著英文的止疼消炎藥忽然從裡面滾了出來。
我的傷已經好了,不再需要這些。我將它們撿起來扔進廚房垃圾桶,回到行李箱邊繼續整理被子,卻還是塞不進去。
我一陣胸悶,去陽臺上透氣,半天不見好,餘光瞥見陽臺一角擺著一隻陶瓷菸灰缸,橙色的菸頭斷了半截,皺在一塊。我走到菸灰缸旁,從中捻起一隻還剩半截的香菸,兩塊灰色的菸灰從指間簌簌往下落。
陽臺邊沿擺著一隻紅色的塑膠打火機,池易暄經常在這裡抽菸,我學著他的模樣靠上扶欄,身體前傾,探進從鋼鐵森林間穿過的風裡,點燃那隻香菸。
含上他咬過的菸嘴,有種佔到他便宜的錯覺。馬上就要無家可歸了,居然還能在這個關頭想這種事。我可能真有點毛病。深吸一口煙後,當即嗆得咳了好幾口。
這是我第一次抽菸。以前總看到年長的男人們靠抽菸來放空腦袋,可我腦袋中的思緒卻纏結到了一塊。我想不明白池易暄為什麼會喜歡抽菸。
我摁滅菸頭,又鬼使神差折返回廚房,從垃圾桶裡翻出藥盒。
我捨不得扔。這是我哥暗中託韓曉昀帶給我的。
不知道池易暄知道我受傷時,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韓曉昀八成說我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