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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d life is like a pipe
and i’ a ty penny
rollg up the walls side
初中生,到底能懂多少曲中意,他卻唱得百轉千回。
我再去看身旁的女同學,她的下巴已經掉到了地板上。
不動聲色的叛逆期,他陶醉地閉著眼,在舞臺上唱ay ehoe。rnb的節奏牽引著身體自在地輕擺,黑毛衣與皮手套之間僅露出一點白色的面板,強光燈一照,好像纏了兩根銀絲帶在手腕。
聚光燈點亮他所站立的地方,形成一隻由光組成的圓錐。
他是一隻獨舞的百靈鳥,長滿了黑色的羽。
作者有話說:
正文裡r≈ap;b打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亂碼,所以都用rnb指代了。
“今天大家出來聚會,唱點熱鬧的。”
話剛落音,背景音樂戛然而止,半秒鐘的停頓後,變成了輕鬆的電子樂曲。
我一愣,面前的大螢幕裡,v切到了下一首。
池易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平板,說完將話筒遞給了同事。
唱到一半,我被我哥切了歌,場面一度非常尷尬。好在下一首歌又是中年男人們熱愛的電子舞曲,他們握著話筒邊唱邊跳,轉眼就忘了這件小插曲。
cdy安慰我,讓我不要理會這個“高冷男同事”。
我笑著說沒事,你們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池易暄想要熱鬧,我當然不介意。我是專業氣氛組,這是我的強項。
我開始給所有人敬酒,教他們玩酒桌遊戲。年長的男人們喝了酒,又是第一次接觸這些遊戲,個個都興奮得很,抽牌、搖骰,玩起來比普通新手還要拉。
我有能力讓他們一直輸,可是喝酒的卻一直是我。
我每次喝酒,他們都要歡呼,臉上帶著勝利者會出現的笑容,好像還真以為自己天賦異稟。
酒精灌入食道,麻痺神經。好像只有在消耗酒精時,我才不用去深究那些憤怒該從何說起。
我能感受到池易暄的視線,卻故意不去往他的方向看。我與在場所有人目光相接,卻始終不去看他。
酒精被身體吸收,我頭重腳輕,心臟狂跳起來,彷彿隨時就要昇天。池易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變得尖銳,長成利刺。這一刻利刺無法傷害到我,它們成了我的盔甲,能夠反彈一切傷害。莫大的滿足感將我吞沒,憤怒與恨意終於被醉意消磨,我突然跳上酒桌,踩著節奏蹦跳,交錯的燈光打在我臉上,刺得人目眩神迷。
直到這時,我才垂下頭,去俯視沙發上的男人。
也許是頭頂的燈球太過刺眼,我看不清池易暄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當年全校聯歡晚會,舞臺上的他,是否也無法看清檯下的人群。
可也許他本就不屑去看,他從來都不需要觀眾。他是隻美麗的百靈鳥,我是名需要人喝彩的小丑。
這些虛無縹緲的念頭佔滿了我的大腦。公司的人被我醉酒的舉動帶著鼓掌、歡笑,而我站在酒桌上張開雙臂旋轉起來,像個制服惡龍的騎士,擁抱我這自以為的勝利。
凌晨一點半,cici俱樂部的第二輪高潮剛被掀起。包廂門被開啟,客戶們一股腦地湧了出去,站在二層的扶手欄杆前,跟隨著dj的節奏舞動,個個臉都漲得通紅。
韓曉昀來到我身邊,低聲問我:“沒事吧?怎麼今天喝這麼多?”
“能有什麼事?”我打了個酒嗝。
他捂著鼻子,一臉擔憂,“去廁所吐會?”說著就要帶我去廁所,我抽回自己的手臂,將他推開,“真不用,金毛老師,我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