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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刻突然跳出一隻小貓,殃殃可能都會怕到尖叫,但淘汰、被流放回所謂即將到來的末世,殃殃都不會怕。
——哪有管理員害怕被淘汰的。
陸織看著殃殃,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餘人在或擔憂或焦急的情緒中煎熬的時候,幾乎與陸織位置相對的教授注意到,那個似乎情商盆地、不懂得照顧小姑娘情緒的青年,眼裡閃爍著溫柔的慈色。
「來了!」
馬力先是喊了一聲,隨即立刻將未關閉的記憶條再次喚出對著大屏上顯出的日記記錄起來。
實際上都不用記,這次的日記指向無比清晰,連小眼鏡都猜的出,這次輪到的是他們的大佬——拿著【媽媽】卡牌的陸織。
【家裡那把唯一的剪刀是我弄丟的。
我是故意的,可是我不會承認。
媽媽問我的時候,我說我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
媽媽最近胖了好多,我要抱抱的時候,她都會推開我,肯定是怕我碰到她肥肥軟軟的肚皮吧。
女人長大了就會害怕長胖,這個我很知道的。
可我又不會嘲笑媽媽,她為什麼要躲著我呢?
放學的時候,我聽見媽媽在浴室裡哭,好痛苦好痛苦。
我的小狗被卡車軋死的那天,我也是這樣哭的。
我想推門進去抱抱她。
可是走到門口就聽見媽媽的聲音,她說,別進來。
媽媽的話我從來都是聽的。
所以我站在門口,沒有動。
過了好久好久,媽媽沖了馬桶,拿著黑色的塑膠袋走了出來。
她看了我一眼。
「廢物。」
她說的一定是這袋子東西。
天黑黑了,媽媽拿著袋子走到了院子裡。
我忽然想要尿尿了,我進了門,關上,開始噓噓。
我坐的很板正,媽媽說,女孩子,病病歪歪的樣子做給誰看,所以我一直坐的很直。
可是我還是看見了那把剪刀,在洗手池下面。
我走了過去。
有血。
我不確定那紅色的,黏黏的東西是不是血,因為剪刀上怎麼會有血呢?
但是聞起來腥腥的,這味道很熟悉。
我想起媽媽剛才躲在這裡面哭,忽然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媽媽剪指甲剪破了皮!
可憐的媽媽!
我把剪刀拿了出去。
正好看到蹲在院子榕樹下的媽媽。
她用一個小鏟子挖了個小坑,把黑袋子裡的東西放了進去。
啊,那原來是個洋娃娃。
大大亮亮的眼睛,還在對著我笑。
我很理解媽媽為什麼埋掉洋娃娃,因為她說,女娃娃都是不值錢的廢物,奶奶看了會罵她,帶著一個拖油瓶,又來一個!
洋娃娃也是女娃娃呀。
所以都要埋掉。
我在牆角也挖了個坑。
把剪刀埋了進去。
我不會告訴媽媽我藏了剪刀,就像我不會問媽媽洋娃娃為什麼還會動一樣。
這是我和媽媽的小秘密。
擁有小秘密的媽媽,是我的第三位客人。
媽媽,我要過來啦。
你發現我的小剪刀了嗎?】
黛莉的日記,一次比一次長。
讀完這長長的一段以後,房間裡出現了長久的靜默。
也許是沒有解題的壓力了,也許是這題目太壓抑,總之,沒人說話。
小眼鏡想問個確切的答案好安心,看著此間氣氛最終還是砸吧砸吧嘴識趣的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