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疏離(第3/4 頁)
,又默唸一遍,一直唸到東際朦朧,天色泛藍。
蘇舟起了個大早,背了他的書袋就要去籬笆院。但今日家裡沒人,稻兒無人看,他就得再抱一個蘇稻。胖小子才學走路,還是愛說咿咿呀呀的時候,蘇舟就一邊抱著他出門,一邊由著他拽自己頭髮。
路過時御家矮牆時蘇舟本都跑過了,又蹬蹬蹬的倒回來,驚聲道:“六哥,你打這兒修仙呢?”
時御過去將蘇稻拎起來,放在肩頭脖頸,照蘇舟後邊踢了一腳,“下回出門早點,上學趕著些。”
蘇舟蹦跳開,又蹭回來,道:“平日我可比這兒還晚,先生說要睡足了再去!你起這早,你站門口乾什麼?”
“觀天象。”時御按了把他的腦袋,“看路好好走。”
兩人一道到了籬笆院,鍾攸正在院裡邊給月見草澆水。他今日換了件藕色的長衫,站籬笆霜色間看著很舒服。但時御覺得他未睡好,眼底下有點青。
鍾攸一見蘇舟,先露了笑,目光越過時御到了蘇稻身上,“好久不見稻兒了。”
蘇稻露出小米牙,啊啊的叫鍾攸,見到他有些興奮,騎在時御脖子上扭動,揪著時御的發。時御倒也不覺疼,帶著蘇稻的小手臂,在院裡轉了一圈。蘇稻張著手,咯咯笑不停。
鍾攸見他神情竟是少有的溫柔暖和,不禁想起蒙辰說過,時寡婦掉過一個孩子,那會兒已經給起名叫諶兒了。
“六哥就是偏心。”蘇舟在一旁背手看著,道:“總是對小的好,師兄們都說我小的那會兒他也讓騎在脖子上。”又嘆息道:“我覺得我這會兒也不大啊,還能再騎一次。”
“留你六哥一條命吧。”鍾攸笑,“廚房裡溫了梨湯,去喝上一碗。”蘇舟登時拋了他書袋,就跑向廚房,也顧不得要不要再騎六哥脖子這個問題。鍾攸在後又喊了聲,“給你六哥也帶一碗。”
那邊時御掃過來一眼,鍾攸正偏著頭,沒和他撞著。他帶著蘇稻過來,蘇稻在他脖子上對鍾攸張手,鍾攸抬手去接,蘇稻又咯咯的趴時御頭頂上衝他笑了一嘴口水。鍾攸趕忙抽了棉帕去給擦,蘇稻這會愛找東西磨牙,擦著擦著,就抱了他的手指,含在小糯牙上咬。
時御就這個便利看鐘攸,鍾攸只盯著蘇稻。蘇舟舀了湯出來,站在階上忽然想起什麼,大叫道:“六哥六哥!快放他下來!”
這邊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熱乎的童子尿就簌簌地順著時御脖頸淋了他襟口。
蘇舟沒忍住,笑出來。蘇稻也不知自己犯了事,尚對著鍾攸肉乎乎的笑。
鍾攸也想笑,但先生到底有本事,生生忍住了。時御將蘇稻抬抱下來,對蘇舟道:“給他擦乾淨,這兒沒換的衣服,別溼衣服上了。”
蘇舟擱了碗過來接侄兒。
鍾攸這才和時御說了今日頭一句話,他道:“都溼透了,來屋裡擦一擦,再換身衣服罷。”
時御跟他進了屋,脫掉外衫,裡襟也溼了些。鍾攸給翻找了套衣衫,時御就去了小屏風後邊換。誰知不到片刻,就聽時御叫他。
鍾攸以為是衣衫大小的問題,轉過屏風道:“應是會小”
時御袒露著上身,站裡邊看他。結實健碩的身軀清清楚楚撞在眼裡,腰腹處的肌理和腰胯深陷下去的線條都叫鍾攸一愣,他鼻尖一熱,猛地抬手按住鼻腔熱流,腳底下就要退回去。
時御緩慢道:“先生,我夠不著。”
他指了指後頸,意示自己擦不到。
鍾攸指間已經漫出來了顏色,時御也一愣,幾步過來,拿開他的手,正見鼻血。這小子一邊笑,一邊扶了他的臉,用帕子給他擦。
鍾攸奪過帕子,要退,手一推又摸到那胸口,燙得他退了一個踉蹌。時御將人拉了,帶著他的手壓在他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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