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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荀連她的丫鬟萍兒的安危都想到了。
他還是以往那般心思縝密,想要取悅她時,連她周遭的所有人和事都能顧及到
比如此次將她安置在遠離廝殺的山洞,免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而她此刻卻對他做了什麼。
不敢面對慘痛的過去,龜縮在舊記憶的殼中舔舐傷口,卑劣的自顧自憐不願對他再付出,卻又無恥的接受他對她所有的愛。
卑鄙,低劣到了極點。
她真是個混蛋。
柳翩翩眼圈驀得變紅,在將士望過來的狐疑目光中,急速轉頭,面對著洞中灰撲撲的牆壁,啞聲道:「謝謝。」
一整夜過去,洞內聞不到一絲廝殺聲。
守著洞口的將士各個手持利劍,如鷹般眸子警惕的留意周遭。每逢有個風吹草動,熬的雙眼通紅的柳翩翩立馬抬頭望過去。每次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木,便黯然的垂下頭,繼續在洞中急促來回走動。
歷了一夜,各位將士也將這位娘娘的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知她在等皇上的訊息,其中一名將領立馬給餘下的人使個眼色,令人去營帳打探訊息。
可每次傳回的訊息,都是些控制住柳頤的人如何如何,絲毫沒提皇上的事,幾位將士面面相覷,不由的擔憂這位秦國天子。
正慌措間,忽聞不遠處的密林中傳出一串有力的腳步聲,將領們一喜,立馬張望檢視。忽的,眼前人影一閃,那正在焦急來回渡步的柳翩翩已快他們一步,奔至洞口,朝外眺望。
「娘娘,皇上令我們來接您。」密林中顯出一個穿著盔甲的血人來,快步上前稟告道。
「皇上呢?」柳翩翩見到來人,神色驀然一鬆,緊跟著驟然緊繃,她厲聲道:「皇上人呢,他怎麼不親自來接我?」
那血人將士再不知平日溫和待人的娘娘怎會忽然變得疾言厲色,嚇得雙肩一抖,磕磕巴巴道:「皇上皇上,皇上受傷了。娘娘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血人將士話音還沒落下,柳翩翩似遭到重創,緊張的面色倏然變得失神,身子也似失去了所有支撐般朝後踉蹌半步。
各位將領神色不由又是一緊,正要對她說:「皇上英武,比這更厲害的戰場廝殺都能應對自如,他怎會出什麼事?就算是受傷也是輕傷」然,這話還沒脫出口,柳翩翩人似想到什麼,猛地從洞口沖了出去。
「他孃的,就差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末將就把慕公子救出來了。」
蕭荀營帳內滿地鮮血,出發前帶的簡易座榻,桌子,凳子,椅子都被摔的七零八落,唯獨那張簡易床還能勉強睡人,蕭荀捏了捏眉心,滿臉疲累道:「這不能怪你。」
那將領一聽,不由憤憤。
昨夜皇上帶著他去追擊柳頤跑死一匹馬不說,最後好不容易追到人,那原本被柳頤挾持的慕七公子竟然反水,令柳頤挾持自己,讓皇上放柳頤一條生路。
皇上唯恐柳頤傷害慕七公子,只得暫時應下柳頤的要求,並用眼色示意他,令他悄悄的繞過柳頤視線,轉到柳頤身後密林中突襲柳頤,然,那柳頤當真狡詐如狐,在他還沒走近柳頤,柳頤便挾持著慕七公子跳下近旁十幾丈高的山崖遁走了。
想到這,這將領氣的一錘桌子,「下回,下回末將一定將人救出來。」
他話音還沒落下,正扶額休舔的蕭荀猛地從榻上坐起身,似不可置信般的越過他看向帳口:「翩翩?」
這將領一愣,隨著皇帝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淑妃娘娘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目光穿過他,痴痴的望著皇帝。
他忙有眼色的向皇上告退。
淑妃娘娘被他告退的聲音驚動,渾身顫抖的倉惶轉身立馬就要走。
皇上先她一步堵在了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