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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讓他們來好了,我這火槍跟他們說話!”
龍連貴趕忙說:“那可不能,有理走遍天下,我們有理就千萬別心慌性急,那會把有理弄成無理,動蠻的事可使不得,我就是特意來說這話的。”
獵戶笑了:“他們拿我怎樣都行,可那天是他社長說要宰了我那兩條黃狗,這狗也礙合作化的事?別擔這心了吧,只要他不瘋我便不狂!”
龍連貴認為社長是仗了鎮長的勢,不然,社員們早就趕他下臺了。獵戶打量龍連貴很久,才感嘆地說:“你個小孩子也看出這女人的心計來了?沒想她真有打落人的牙齒還逼著人往肚裡吞的本領呢,那也是個惡種!”
接著,老獵人說了龔淑瑤逼迫陳家人出面離婚的一段內情。
陳裁縫小時候住在鄉下,進山打柴常在獵戶家歇腳,獵戶十歲那年曾隨父親去老陳裁縫家裡作過一件新衣,記得當時是小陳裁縫站在小凳子上給他量的尺寸,不過,他們之間真正的交情卻是在陳裁縫搬到小鎮上之後發生的。陳裁縫有個氣喘病纏身,每年到了入秋的日子就難過下去。唯有獵戶認識的一味草藥能夠緩解這種病情,而這草藥又只能在大後山的老林深處找到,於是,獵戶每年就少不得去陳裁縫家送兩次草藥。從山裡來去一趟三四十里路,足足大半天工夫,獵戶不肯收藥錢。但獵戶在小鎮上稍作停留,便正是飢腸餓肚的時候,陳裁縫非得留下他來吃頓飯不可,獵戶吃過飯又覺得受之有愧,於是,以後再來的時候便帶上些山裡的土產作為進門之禮。陳裁縫對獵戶這遠勝於雪裡送炭的病中送藥感激不已,一定得回贈些山裡人缺用的煤油火柴之類,再加上陳裁縫的老婆也是個賢惠女人,待客盡心熱情,有時還與這個山裡人扯些家常,說些感激的話,而且,也應該說,早些年獵戶在陳家見到的龔淑瑤也是客客氣氣,笑臉迎人的,這樣,年來日往他就與陳裁縫相熟相契了。去年,獵戶去陳家,正遇著陳裁縫唉聲嘆氣,他老婆也臥床不起,陳裁縫把他無處可說的話向獵戶說了,這也因為老獵戶深居大山,料他不會再跟誰去說,招惹不出什麼禍端來。原來,龍家社長與陳裁縫家還有點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他把女鎮長非離婚不可的心思挑明說了:離婚的事,她龔淑瑤是鐵了心,但這話當鎮長的不能說,如果陳家人在這事上不給她個好聽好做,那她也決不會給陳家人的日子有個好想好過,而且,這事與社長的干係也大,社長說,你陳家人如果不聽招呼,連累他當不上黨員,就別怪他不認親戚。開始,陳裁縫沒主張,他老婆則遲遲疑疑地不答應,認為孫子快十歲了,希望媳婦能回心轉意,還說龔淑瑤當時讀書沒當幹部時還立過不離婚的保證,怎麼現在不認了呢!社長見說不動,就上了火,竟擺開架勢把那婆婆大罵了一頓,說她不識時務,不知進退,如果硬要歪著走,到時弄個雞飛蛋打,你那小孫子還不一定姓得了陳!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社長要讓小孫子跟母親去姓龔呢,還是他從族長父親那裡學來的一句口頭禪,乾脆是要絕人香火?至此,社長兇惡狠毒的面目可見,龔淑瑤的使勢弄權已明。社長於激動處,又翻出些陳年爛月的事來臭那婆婆,讓她咽咽泣泣,氣悶得大病了一場,最終只得去央人為兒媳辦了離婚手續。獵戶說到這裡,又罵了一句:“惡種!”
對彭石賢來說,大後山是個神奇的地方,不只是老獵人,黑大叔、張炳卿和申先生也都在那裡留下了故事,但這時正值農忙季節,連貴得忙種田澆灌,薯土施肥的事,一時不能陪伴彭石賢去。彭石賢每天跟著連貴上山下田幹活,農事很辛苦,他與連貴同起同落地幹了幾天就堅持不下了,有時便乾脆坐在地頭上一邊與連貴說話,一邊看著他不緊不慢地抓泥弄水,彭石賢很有些羨慕龍連貴那強健的體魄和坦然的胸襟。
他們說起了龔淑瑤,昨晚上,那個與連貴相好的女孩子又告訴他們,龔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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