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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是犯了大忌,我們擔不起這種罪過。」
「曠兒你莫急,也就一兩日時間,我就把她送走,這事兒做得隱蔽,無人知曉。」
「京中四處是眼線,如何能保證無人知曉?」
「曠兒……你別忘了,你爹我就是眼線。」父親說完,扭身準備回北屋,突然見孟晴蹲在廚房門前,驚了一下,忙趨前幾步問道:
「晴兒,你怎的這麼早就起來了?那女娃呢?」
「她方才做噩夢驚醒了,把我和曖兒也驚醒了。我安撫她們又睡了,想著平日裡這個時辰我也差不多該起來了,便來灶上把朝食做上。」孟晴站起身解釋道。
孟裔鬆了口氣,叮囑孟晴道:「你這些日子就別老是往外跑了,在家裡照看著那女娃,別讓她出門,也注意別讓外人瞧見她,聽明白了沒?」
「阿爹……那女娃是……前首輔的家人嗎?」孟晴躊躇著問道。
「噓!」孟裔猛地示意她噤聲,孟晴抿唇,一時也確定了心下所想。
「你們記住,這女娃過幾日便會送走,你們不需要知道她是誰,勿要多做煩擾。阿爹心中有數,明白了嗎?」
孟晴和孟曠不敢再多言,點了點頭。孟裔緩和下語氣,道:
「我一會子先用朝食,然後便出門有事,傍晚便歸。你們今日在家,務必守好家門。」
「是,阿爹。」兩人應道。
孟裔回了北屋更衣洗漱,孟晴走到二哥孟曠身邊,悄聲問道:
「爹可與你說了甚麼?」
孟曠搖頭,嘆息道:「阿爹守口如瓶,我也是問不出的。但這事兒必不是阿爹一人的主意,我猜想恐怕與那詔獄的黎老三脫不開幹係。」
「黎老三和阿爹一起將死囚弄出來藏到家裡?這也太古怪了吧,進了詔獄沒聽說過還能出來的,黎老三可是個吃人的主,更別提他親自把人救出來了。」孟晴百思不得其解。
孟曠只是嘆息,他也是萬分疑惑。
「晴兒,這不是個好兆頭,但願不會給家裡惹事兒。」孟曠最後說道。
第8章 【舊事】
大約卯初過些時候,孟裔就草草用過朝食出門了,他只著一身粗布衣衫,戴了斗笠,裹了螣刀綁在扁擔杆上,挑了兩個裝滿針線活的籮筐出去,瞧上去就像個販夫走卒。籮筐裡有剛納好的新鞋,有漂亮別致的繡囊,都是趙氏一雙巧手做出來的,往日裡也會拉到街上販賣,貼補家用。孟裔出門前反覆叮囑曠晴兄妹閉門不出,掩護好那女娃並照顧好母親,兄妹倆都一一應下。
送走孟裔,兄妹倆回廚下用朝食,彼時母親才起身,瞧著身子不大爽利,眼底泛青,恐是昨夜一夜未眠。
孟晴打了熱水服侍母親洗漱,又扶她在餐桌旁坐下,端上炊餅和白粥。孟曠坐在她身邊,將醬菜碟子往她身前推了推,道:
「娘親,您多少吃點吧。」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趙氏卻默默落下淚來。孟曠和孟晴不由慌了神,孟晴忙道:
「娘親,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哭了?」
趙氏半晌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垂淚。孟曠嘆息垂首,孟晴只能坐在母親身邊撫著她後背,好一會兒,趙氏終於收了眼淚,取出帕子擦了擦滿面的淚水,啞聲道:
「曠兒,晴兒,你們大了,都曉事了,娘不瞞著你們。你們爹,這是要把咱家至於危險的境地之中啊。他素來愛護這個家,如今卻像是鬼迷了心竅。娘這是害怕啊,他昨兒晚上就像變了個人,怎麼說他都不聽,帶個人回來也不給半點解釋。但那女娃子分明是他從詔獄裡帶回來的,他怎麼能做這種事?真讓人焦心啊……」
「娘,您莫著急,爹說了,過幾日就把人送走了。」孟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