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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蘭平郡主一掀門簾,甩開意圖攙扶的內侍,直接跳下了馬車。
「郡主萬福。」老太監一見蘭平便眉開眼笑,「怎麼就您一個?太后先前還在唸叨王妃呢。」
「我娘偶感風寒,怕給貴人們過了病氣,就不來了。」她徑直走到老太監面前,對旁人是一眼都欠奉,「帶路吧。」
老太監欠了欠身,讓出了入宮的路來,「諸位貴人,請隨老奴來。」
眾人魚貫入內,然而沒走幾步,葉可可就覺出了不對。
大夏朝建築講究天圓地方、對稱呼應,皇宮也不例外。論天圓,有內宮外宮之分;論地方,有前朝後宮之分。賞花宴由皇后主導,歷來都在內宮舉辦,可如今老太監所帶之路,分明是在往前朝去!
在場諸人大都不是第一次進宮,很快便陸續有人察覺了蹊蹺。
「慢著。」蘭平郡主陡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在老太監的臉上掃過,「張如海,你不會是老眼昏花走錯了路吧?我怎麼記得,去御花園走的不是這條道啊?」
「郡主有所不知,今年暖得慢,御花園位置又太北,直到昨日枝頭還沒幾個花苞,急得太后娘娘火上了好幾回。」張如海面色不變,「正巧陛下送來了前宮的桃花,模樣竟是盛開,娘娘才決定臨時改換地點,只是宮帖已下,來不及告知諸位貴人。」
撒謊。
望著不遠處已有人影往來的會場,葉可可抿了抿唇,似有所感地抬頭,正正地撞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
面對那雙熟悉的眼睛,葉可可一怔。
那人身長玉立,頭戴金冠,單手背在身後,就站在不遠處的假山下。他的姿態如此閒適,絲毫沒有撞見大批女眷的拘謹和侷促,坦然得彷彿身處家中——也對,本也就是他家。
早在葉可可回神之前,已有人反應了過來。
「皇上!」
一名命婦驚叫出聲,當即拜倒在地。
在鶯鶯燕燕們此起彼伏的驚呼中,葉可可收回視線,跟著跪到了地上。眼看著轉眼間就跪到了一片,領頭的張總管掐著尖利的嗓子諂媚道:「聖上可是要回紫宸殿?老奴正領著貴人們赴宴呢,誰成想得遇聖駕,真是天大的福氣。」
偶遇?糊弄傻子呢。
葉可可躲在眾人中間,低眉順眼,聽到此處卻忍不住微微一曬。
皇帝身邊的大總管突然領了太后的差,年年都辦的百花宴突然換了地方,早該從宣政殿下朝的皇帝沒有乘輦,反而步行回寢宮……這處處反常的發展,簡直刻意到了令人發笑的地步。
羞愧的是,她以前確實吃這一套。
風靡京城的小報上曾刊過這麼一個問題:
「給大戶人家當童養媳是個什麼感受?」
理所當然的,真正大戶人家的童養媳根本沒機會去回答,但倘若有那個機會,葉可可一定會回「謝邀,愛過,救我娘」。
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說,但她確實曾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葉宣梧剛接過託孤重任時,彼時的太后娘娘相當熱衷於為自家兒子和太傅還在嗷嗷待哺的閨女牽橋搭線,哄著她喊「哥哥」還是輕的,還曾經搞過佛釋道高人輪番上陣說姻緣的事來,生怕好不容易抓到的鴨子飛了。
說實話,若不是葉宣梧怎麼都撩不動,估計太后娘娘都恨不得親身上陣。
反正那時候葉可可隨便出門吃串糖葫蘆都能碰到一百零八個大師對她說「天生鳳命,貴不可言」,搞到後來就算傻子都能瞧出來幕後之人那點小心思。要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被此等陣仗給灌迷糊了,當真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然而葉宣梧要是能被這點伎倆矇蔽,那他早就成了太后的入幕之賓,怎麼也拖不到這些人馬登臺唱戲。
於是葉可可剛到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