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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妹妹可真是——」看清了盤中之物的皇后用帕子掩住上勾的嘴角,「真性情啊。」
這當然不是什麼好話,面對皇家時,「真性情」往往也意味著「無禮」。
「娘娘何出此言?」葉可可一臉震驚,「這掛紅乃是小女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來的,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難道沒什麼不對嗎?
這傢伙實在太過理直氣壯,理直氣壯到在場眾人都不由得自我懷疑起來。
「掛紅,懸掛紅帳也。」葉可可說道,「小女查了許多書籍,才仿照古籍還原出了這掛紅的原貌,自認應當再無錯漏才是,莫非有哪一處仿錯了?若真有錯,還請皇后娘娘指點一二。」
說完,她揚起小臉,還真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這……」皇后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太后,「本宮只是覺得,妹妹這掛紅未免也——太素了些。」
「這紅綢不夠艷麼?」葉可可櫻唇微張,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說道,「難道水紅是錯的,要用正紅?可正紅唯有娘娘這般人物才能用得啊……」
「啪。」
重物倒地的脆響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就見皇后桌上的酒杯不知何時撒了,澄黃的酒液在桌案上肆意流淌。一旁的宮女內侍連忙上前收拾,而皇后本人則坐在原位,死死盯著面前的桌案,大約是被嚇了一跳,面上的血色又淡了幾分,幾乎要與身上的粉絲紗裙一色了。
「瞧皇后,一聽到有妹妹捧她,就歡喜得拿不住杯子了。」太后臉上的笑容紋絲不動,「哀家瞧著可可這掛紅做得不錯,掛在樹上倒也喜慶。」
可不是喜慶麼,那可真的一片紅啊。
託寶太監瞥了一眼手中的紅綢,一言難盡。
「可可妹妹做的自然是好的。」皇后低下了頭,溫溫柔柔地說道,「本宮只是擔心,妹妹這掛紅雖返璞歸真,但到底簡單了點,與蘭平妹妹花費數月的佳作放到一處評比,是不是不太妥當?」
「皇嫂這是什麼話。」蘭平郡主就差把「嗤之以鼻」寫到臉上了,「我是比不起還是怎麼著?甭管是誰,甭管怎麼樣,本郡主向來坦坦蕩蕩,既然參加了這百花宴,就沒想著不按規矩來。」
「是是是,蘭平妹妹心胸寬廣,是本宮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皇后依舊不疾不徐,「只是妹妹不在乎,恐怕對其他妹妹也有失公允呢。」
「皇嫂今日的話我怎麼聽不懂。」蘭平郡主冷哼一聲,「如今是我和林小姐在比,關其他人何事?還是說皇嫂你覺得我這掛紅不如這一條紅綢,就這麼下了定論?」
約莫是蘭平郡主的反應太過出乎意料,皇后飛快地瞥了她一眼,「本宮並無此意。」
「那就是郡主贏了?」葉可可立馬接上,「郡主天人之姿、蕙質蘭心,小女自愧不如。小女從小粗笨,比不得金枝玉葉,能做出一條掛紅已是竭盡所能,既然今晚只評魁首,就不獻醜了。」
說完,她便伸手去夠那紅綢。
呈給貴人的東西,哪有想拿就拿的道理?可也不知是不是葉可可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太過理所當然的緣故,那託寶太監只是向後偏了偏身,竟沒怎麼攔。
他不動,有人便坐不住了。
「放肆!」
少女懸在半空的手腕被人死死抓住,皇后身側得女官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她的身側,五指鐵鉗一般扣著,指尖一片青白,可見其力道之大。
「太后在此!皇后在此!豈容你不知尊卑、肆意妄為!這便是丞相的家教嗎?!」
這話可太重了。
在場諸人本眼觀鼻鼻觀心,此刻也不禁偷偷去瞧葉夫人的反應。特別是坐在次席的定軍侯夫人,手指已無意識地絞起了帕子。
姜家兒女嫁娶向來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