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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他仍是等在這雅間裡,身邊的人卻換做了方秋棠。
方秋棠在一旁「咔嚓咔嚓」地著果子:「宋玄,我還是覺得,你與其從陸其裳身上下手,不如先試試白衡。」
宋玄八風不動,翻著幾張文紙:「怎麼說?」
「白衡此人,老奸巨猾,立場不定,對天師的態度也向來曖昧,你若是能給他足夠的好處,他改換立場也不是不可能。」方秋棠皺著眉說。
宋玄抬了抬眼皮:「你看我像是有好處給他的嗎?」
方秋棠咳嗽了兩聲:「這……」
「堂堂內閣首輔,我一窮二白,要錢要權都是兩手空空,拿什麼能入得他的眼。」宋玄一下一下地翻著文書,臉上絲毫沒有急色。
方秋棠卻先替他急了:「但陸其裳卻更是個翻臉無情的玩意,雖也會審時度勢,對天師卻是不待見到家了。你就是給了他好處,他也難替你說話,這不是塊好啃的骨頭——」
「我曉得,」宋玄將桌上的文書一攏,站起身來。「秋棠,你說的那是交易,我不擅長。」
方秋棠愣了愣:「那你擅長什麼?」
「我是個江湖騙子,」宋玄勾起了一絲笑意。「最擅長的自然是……」
「空手套白狼。」
「現在有幾路人馬盯著我?」宋玄問方秋棠。
方秋棠眨了眨眼:「上樓前大約有兩路人馬,現在不知道,我派人去探探?」
「不用了,想必也不會走的那麼快。」說著,他拾起桌上的摺扇,微微一抖,問那店小二道:「陸大人可已經到了?」
店小二連連點頭。
宋玄便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
方秋棠瞧著宋玄的背影,忍不住哼了一聲:「老神棍,走到哪都不忘本行,又給我故弄玄虛。」
說著,又嘀咕了一聲:「翻水了不還得我撈你去。」
這廂宋玄走到隔壁雅間,甫一推開門,正對上的是一個青衫儒冠的男子——正是他一心想見的陸其裳。
陸其裳稜角分明,嘴角平直,長眉入鬢,眉心卻有一道凹痕,天生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光是站在那裡,就神色肅然,瞧見宋玄推門進來,倒是遲疑了幾分,目光愈發的冷淡起來。
「你是……」陸其裳皺起眉來。
「敝人宋玄,見過陸大人。」宋玄臉上先帶三分笑,「借方老闆名義請陸大人一聚,實乃迫不得已,還望陸大人恕罪。」
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一點在陸其裳身上似乎並沒有應驗,他在聽到宋玄自曝家門的那一刻,神色就冷了下來。
「原來是你。」陸其裳早些年曾在刑部任職晉升,看人的眼神如刮骨刀銳利,上上下下掃視著宋玄,彷彿要將人看穿看透。「我倒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
宋玄笑容如常:「久仰大人清名,只是無緣得見罷了,大人不如坐下,與我喝上一杯如何?」
陸其裳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袖子微微一抖:「我與宋先生之間並無交情,既然今日宴請我的並非方老闆,那陸某就先告辭了。」
說著,就要拂袖而去。
宋玄卻忽的笑了起來:「大人的稅法變法之策,實在令宋某驚嘆不已。」
陸其裳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陸其裳轉身瞧著他,眯起了眼睛。「你看過我的奏疏?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宋玄不避不退,笑眯眯地說:「某雖是鄉野村夫,卻也知道呈給聖上的才是奏疏,陸大人那封,難道不是給三殿下的書信嗎?」
「只不過有些可惜,殿下似乎並沒有聽進陸大人的意見。」
陸其裳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宋先生,你若是想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