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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無論四季,早晚都是冷的。再加上這一帶的氣候,過了夏天就是冬天,春秋只是短暫的過渡罷了,冷空氣總是說來就來。
晚飯吃了簡單的湯麵,沈青鹽放多了,只好把湯倒掉一半,再用開水稀釋,味道才變得正常一些。
李巖倒是無所謂,他有時候自己做菜,一不小心,甚至會做得比這個還鹹。不過沈青堅持給他稀釋,她說太鹹了影響口感,有損她這個大廚的名頭。
中午吃剩的筒骨,她特地用白水焯了,讓李巖給黑子帶去。
黑子很愛吃這個,或者說,狗都很愛吃這個。
李巖用小塑膠袋裝了,掛在竿子上。
「走夜路要小心啊。」
沈青照常囑咐道。
此時的天還沒黑,但下山路漫漫,李巖還沒到家之前,太陽就會先回家。
即使他行路再怎樣穩妥,沈青都要囑咐這麼一句的。
李巖也養成了習慣,每次晚上送貨,或者晚上下山,回家之後總會給沈青發一條訊息報個平安。
今天在這店門口,送別了好些人。
或許是下午送走遲美怡的傷感有了個延續,沈青看著李巖下山,莫名地有些想哭。
明明已經是常態了,偏偏這一次酸了鼻頭。
這夜失眠,想了很多事。
大多數都是在胡思亂想,但也想了些正經的內容。
例如正在寫的小說的內容,例如下次進哪些貨,例如有哪些生活用品需要網購一波。
可輾轉反側許久,都沒有一點睏意。心臟跳動得太快了,她側躺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耳朵,指尖,大腿,感覺哪裡都在跳動,微弱的,但能清晰地感受到。
她不知道今夜自己怎麼了,沒有攝入□□和茶多酚,卻失眠得如此嚴重。她的神經系統大概在提醒她,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
於是她想,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苦思冥想一番之後,她終於想起,樓下廚房的燈好像沒關。
可是這是深夜。
深夜,只有被窩是安全的。
沈青從小到大,都不敢在夜晚的床外走動。她是堅決的唯物主義者,但怕黑怕鬼卻是改不掉的。
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到底要不要下樓關燈之後,睏意竟然席捲而來。
她趁熱打鐵,閉上眼睛做了幾次深呼吸,頭腦漸漸放鬆下來。
很快,大事小事統統消失得一乾二淨,無論是燈也好,夢也好,都交給睡眠去處理吧。
第54章 兄妹
遲美怡隔日又給沈青發了連環訊息,提醒她以後別再在「晴莘」的帳號裡發作品了。
要麼回歸自我,要麼再建個馬甲。
掉了皮的馬甲強行披上,終歸是不倫不類的。
沈青也沒有再使用這個馬甲的念頭,但出於對自己作品的謹慎,她還是最後一次登上了馬甲號,把自己已經發表在這裡的文章詩歌都一一記錄下來。
記錄時,感嘆於自己以前隨手寫的關於安山的一些小詩。
十幾行字,簡單描繪安山的一道彎的特色。總共寫了□□首,地點不同,季節也不盡相同。
「我想看到素白的綢緞,偏偏找我的卻是葛衣。江南的柔情消失在了這個冬季,夏日的粗糲卻鋪在了整座山裡。」
這是她上個冬季,數月盼雪而不得,所寫下的幾句牢騷話。
當時覺得只是信手之作,如今看到,卻覺得寫得還算不錯。
另外幾首,差不多也是這種風格,長長短短,寫安山,也寫她想像的安山。
她用電腦文件把詩整理了一下,再用印表機列印了出來。
看著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