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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沉默在蔓延,關山月有些心煩,畢竟不管換作誰,跟前男友重逢的第一面竟然是坐在一起寒暄,這個場面都會很嚇人。
她剛想站起身來說走了,可週佞明顯猜到了她的想法,兀地開口:
「這個專案的樓盤,選址是在雲山的旁邊。」
關山月有些僵硬。
「看規劃,最頂層的那套山頂別墅,推開窗就能看見雲山南湖。」
周佞沒有看人,垂著眼,只是這麼說出口。
關山月卻有些怔愣。
她挺直了腰,脊骨關節迸出一陣輕微的脆響,維持一個坐姿太久,就是有這種弊端。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關山月狹長的眼微眯,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看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如今的他在想些什麼,剛才那句話,又是想表達什麼。
雲山南湖。
當年戀愛的時候,驕縱的關山月曾窩在周佞的懷裡,說以後結婚的婚房一定要在一起能推窗就看見雲山南湖的地方。
那裡雲霧繚繞,南湖碧藍,美得要命。
他們曾經用最親密的姿態,去述說最甜蜜的未來。
可那是過去。
半晌,一直沉默的關山月笑了一聲,她看著周佞,面上半點慌亂僵硬也無,只是笑著:
「是嗎?」
她說。
「那我可一定要給自己預定一套,以後,當作是跟老公的婚房。」
一室寂靜。
會所內的恆溫是最適宜的溫度,可週佞卻覺得像處於十六度的空調底下,從指尖到掌心、再往上蔓延,一寸寸冷卻。
關山月說完就站起了身,她拎起自己的包,面上是最標準的笑意:
「時間不早了,我還約了人,我們改日再聚。」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周佞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關山月走得有些急促,而就在她即將撫上門把的那一瞬間,身後終究還是傳來了聲音:
「關山月。」
關山月兀地停住腳步。
他終究還是叫了她的全名。
時隔五年。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五年前的那個宴會上,最後的回憶,是她親手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甩了周佞一巴掌。
背對著他的關山月垂下了眼睫,只有那微微顫動著的睫毛洩露出了一絲不穩。
周佞抬起眼,就這麼看著關山月的背影,他笑了,笑得滿眼嘲意,只是不知嘲的是誰:
「整整五年呀,關山月。」
聲音有些低啞,像顆粒滾落在喉嗓裡,周佞笑的無奈中好像還夾雜了一絲什麼:
「五年——」
「你還是這麼絕情。」
「關山月,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永遠都沒有心。
第五章 「周佞,我們完了。」
「……就這?沒了?」
窩在沙發上的薛幼菱正聽得入迷,結果被眼前一句「然後我就走了」給打發了回來,薛幼菱瞪圓了眼,一臉不敢置信地低喊:
「你們重逢後的第一面,就這樣結束了?」
坐在另一頭的關山月難得紮起了個丸子頭,膝上還平放著個平板,正瀏覽著什麼,她眼也不抬:
「不然呢?」
「月月,你是不知道啊。」薛幼菱抱緊了手中的抱枕,眼巴巴地,「我們一直都在打賭,說你跟他見的第一面,是你先潑他酒,還是你先動手打死他。」
……
關山月眉梢一跳。
這場面,還真是跟她腦補得差不多。
只是關山月面上不顯,只白了薛幼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