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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一副艱巨的作品，她綁著圍裙站在陽臺上，突然，手機響起來。

&ldo;喂，我是林秀。&rdo;鼻腔裡一陣酸澀，林秀抬起手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她說。

&ldo;我剛從家鄉回來，把我的愛人也帶來了，很久沒有聯絡，十分抱歉。&rdo;他聲音還是帶著溫暖的磁性，可羸弱了不少，幾句話之後，電話兩端都是持續的靜默。

林秀抬起手來擦臉，眼淚把手沾濕，溶解了殘留的顏料，因此臉頰變得有些髒，她點了點頭，終於：&ldo;說什麼抱歉。&rdo;

賀藍山嘆了一口氣，說：&ldo;我還是得唱歌。&rdo;

&ldo;我請你倆吃東西。&rdo;

&ldo;誰倆？&rdo;賀藍山突然發出了疑問，隨即，像是明白了林秀的意思，他說，&ldo;沒告訴你，她去世了，我把骨灰帶回來，她的理想是在這裡定居，可挺遺憾，突然，就走了。&rdo;

林秀心裡想的是&ldo;我不知道你有愛人&rdo;，可一開口是惋惜中帶著安撫的一句：&ldo;對不起，希望你節哀。&rdo;

晚上還是去了鄭朱玉的酒吧，賀藍山樣子都沒變，他抱著吉他在臺上唱歌，眼底不再有熾熱的暖流，後來，歌唱完了，卻眼淚鼻涕一起淌下去。

&ldo;藍山，&rdo;鄭朱玉過來了，她穿著黑色的連衣裙，搖搖晃晃地坐下，對賀藍山說，&ldo;請寬恕我作為朋友的大意，沒能及時瞭解你的處境，否則，或許還能幫忙。&rdo;

林秀也點點頭，她側過臉，看著賀藍山通紅的眼睛，說：&ldo;她一定希望你開心地生活，所以你要快一點走出來。&rdo;

&ldo;我發誓要成為一個有名的歌手，我說了要帶她來這座城市，要不是我不在身邊，她也不可能出事兒，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把灰。&rdo;賀藍山的背因為悲傷而蜷曲，他低下臉，顫抖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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