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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現在真的很冷麼?這麼冷的天,我那房裡又沒生火盆,做兄弟的,你打算看我凍死啊?”
明白知道他在找藉口,可是……自己卻無法反駁——是自己說要做兄弟的,做兄弟的,抵足而眠是常事兒,別說這樣一顛一倒的在床上聊天取暖,就是穿一條褲子,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也是沒有什麼——可是……自己偏偏跟他沈世豪這樣做“兄弟”會十分別扭!
發掘他往旁邊挪了挪,世豪並不過去,只是歪在床尾:“雲翔,金老闆從安慶請了位唱黃梅調的溫老闆,唱唸做打都不錯,據說往年是自安京城唱西皮二黃的,改天去聽聽?可比那蕭家姐妹倆強多了——怎麼說是科班出身,那字正腔圓的,真是不錯。”
“……”聽是唱戲的,雲翔心裡一陣憋悶,更是提不起精神了——若說是黃梅調,又有誰唱得比他娘還好呢——不就是憑著那一出《小辭店》就嫁給了他爹麼?可是,再怎麼用盡心機,卻還是沒有出頭的日子——戲子,一輩子就是戲子,縱然跳出了火坑,也不過時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狼窩罷了。所以,他才要收了雨鵑做二房——不然,他能怎麼辦呢?他能把這世人的目光怎麼辦?!
“金老闆是找溫老闆向蕭家姐妹傳戲的——而且,這待月樓裡還真就沒有個生角……”
“嗯?!”發出一聲驚恐,雲翔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還是把自己的心情表露了出來,急忙寫了幾個字,推了過去——“她們現在還不是戲子!真的學了,就離不開這個行當,她們以後怎麼辦?!”
“傻小子,她們怎麼辦是她們的事兒,你現在還有心思去管人家怎麼辦?!”世豪嘆氣,“這次分家不成,展雲飛一定會有所顧忌的,你還不好好想想怎麼對付他,又把心思放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做麼事?”
“不是不相干。”雲翔想了想,又提筆寫道,“她們現在的處境怎麼說也是我造成的。”略略頓了頓,“但是我不會把溪口的那塊地還給她們,一筆是一筆,一碼是一碼,那塊地,是她們家欠我的,就合該我拿走。”在他的人生中,不存在那毫無用處的憐憫與同情,作為一個商人,他的心裡眼裡所見到的只有利益,儘管可以分出一點無傷大雅的到手的利益用來上下活動,或者是……用來做件讓自己安心的事兒,可是,卻不能把原則失了,該是他的,誰也拿不走。
“傻小子,她們的死活,現在有展雲飛操心,你還管什麼管?”沈世豪搖搖頭,“你現在是要專心對付展雲飛——他才是你的敵人,而那蕭家姐妹倆……即使有禍害你的心思,也沒有那個能力。”放下紙張,“對了,這些時候,聽說蕭雨鳳跟展雲飛只見接觸頗為頻繁……似乎滿桐城都傳得風風雨雨了,你也留心些——蕭雨鳳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四十八、戲子耽□行□天□下
四十八、戲子
不管雲翔怎麼不樂意,他還是改變不了蕭家姐妹倆學戲的事實——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好好人家的女伢子,就是因為聽了這黃梅調,給勾走了魂兒,帶走了心兒,最後,一個個要死要活的,連哭帶鬧,是作死上吊,不就是為了那麼點兒不靠譜的情啊愛的?
坐在待月樓裡,他卻好似坐在刑場上——一面聽著蕭家二丫頭在臺上唱得歡實,身邊卻坐著個隨時會爆發的沈世豪——說真的,他還真怕自己若是再說要收了蕭雨鵑進房,這姓沈的會不會再一次發飆……他展夜梟沒求過神沒拜過仙,今天卻要破例了——現在可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一頓沒正沒經的柴胡,可不就要他把臉面都丟盡了?至於什麼做兄弟之類的話,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一個搪塞的藉口,卻給了那姓沈的一個把柄,真是……失策。
“天色不早我要轉回還。相公你要念藍井一點;助我一把涼水上肩。你若不念藍井一點,你走東,我走西,走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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