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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山川險阻,而古之善理者不師,善師者不陳,善陳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亡。
善敗,如何不亡……
春雷滾動,隆隆之聲不絕於耳,一下就切斷我的思緒——
悶雷,如催命鼓,聲聲催命,次次擊在我的心上,雨落下,會使煙霧提早消散,死亡也許就在那個瞬間……
智者不逆天,亦不逆時,也不逆人。現在,天不作、時不作、人不作,難道要我長嗟,天不予我,然後坐以待斃?!
“為什麼你的眼神,讓我感覺,你好像在看一個死人,而且是看一眼少一眼?!”我皺著眉,瞪視墨臺妖孽。
他的春眸如水,一蕩,一漾,始終落在我的身上。
“妻主,等等一有機會,你就跑,千萬不要回頭……我的妻主,向來機警敏銳,知道怎麼躲開危險的。”他輕輕地說道,滿滿的眷戀,滿滿的不捨,最終化成深深的哀傷。
“為什麼是我一個人逃?等煙霧散了,你帶著我跑,不是更妥當?”我討厭他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宛如決絕。
墨臺妖孽凝睇著我,雙眸澄澈,良久,扯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花,呢喃道:“瓊既然已起殺心,我就是她們的目標,不但護不了你,還會連累你……只要你能跑掉,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啊,其實這幾日都在想,什麼都不爭了,什麼都不要了,就這樣挺好的,跟你到一個小地方,然後守著你過一輩子……如今,這一切都成了奢望,我以前從不信所謂的因果報應,現在卻由不得我不信呵……”
墨臺妖孽的手朝我伸來,沒抬高就乏力地垂下。我如中了魔魘,緩緩地蹲在他的身邊,將他的掌心熨在我的臉頰上,一如他經常做的那般。
一道驚雷響徹天地,劃破了車內的哀慟。
我的心中,絲毫沒有“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豪情,而是滿滿的“就算要我死,也得先讓對方狠狠脫層皮”的怨念。
“你現在最好別想死不死的問題!你死了,誰來養我?”心裡越想越不甘願,越想越怨懟,我撥開墨臺妖孽的手,站直了身子,撇嘴問道:“夏楓跟冬杏呢?”
說起來,從出了桓城墨臺府,似乎就一直沒看到冬杏,她的存在感一向不是很強,冷不丁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一號人,卻死活想不起她的音容。不過可以肯定,剛才外面亂糟糟的,卻不見夏冬二人。“四季”,武功高強,非比尋常,一個春蓮全廢了,一個秋梅半廢了,不知道那兩個的情況怎麼樣。
“夏楓在紅木車轎上……在照顧春蓮——妻主,昨天你看到春蓮了,是嗎?”墨臺妖孽猶疑地開了口。
“春蓮的事兒,以後再說,我現在是要找夏楓。”事有輕重緩急,我現在要確認夏楓的使用價值。
“還是現在說吧……我怕……沒有以後了,畢竟,妻主心裡在意春蓮不是麼?原來如此,妻主昨天是看到春蓮,才變得古怪的吧?妻主不想知道,今日之事,到底因何而起嗎?在檀木車攆裡,有個人,不是我們墨臺府的人,她是閭丘……”
“墨臺燁然,有些事,你還是爛在肚子裡的好!”我高聲喝斷墨臺妖孽的話。
墨臺妖孽一窒,然後微微苦笑道:“是啊,這些事兒,髒得很,妻主還是莫要知道的好。”
我沒接話,只是垂下眼簾,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墨臺妖孽的話,真是諷刺啊,我會比他乾淨到哪裡去……
墨臺妖孽想了想,娓娓說道:“這次,從墨臺府一共出來了九十七輛輿車。每日,我都是憑心情隨意決定讓閭丘……夫人呆哪輛車上的,但是出事的半夜,來襲的人卻能準確找到閭丘夫人的位置,妻主以為何故?”
“不要告訴我,春蓮是細作。”我不禁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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