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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小小地試探了一番,似乎便已引來了殺身之禍。
她還是輸給了「情意」二字。
宋寒之沒說別的,只提了兩個字——「曹氏」。
他清楚地知道,曹楚雲一個婦道人家,頭上沒什麼別的,只頂著一個曹家。
在他尚為太子時,對這個曹家便頗有研究,曹氏祖上經商出身,地位不高,但勝在家底殷實,子嗣甚多,幾百年下來,曹氏基業遍通天下,全國各行各業大多皆有曹氏子弟的參與,曹氏又擅養能人異士、能工巧匠,這些年也確實對宋氏江山有助益。
可就是因子弟多、產業廣,留下的把柄也就更多,先帝在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在曹氏對宋氏經濟命脈有功績的份上也就沒有與他們計較太多,可宋寒之不一樣,他不想閉那一隻眼。
不因別的,曹氏女屢次三番傷害他的心上人,他和父皇不同,不太擅長忍氣吞聲。
今日他沒再留給曹楚雲什麼狠話,只提了「曹氏」二字,這意味著什麼,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
他說這話是想提醒曹楚雲,母家遭難,她也難以置身事外,丞相這麼多年怕也對曹氏一族的威逼利誘厭惡透了,若真有曹氏倒下的那一天,他還會願意為她遮風擋雨嗎?
這個答案,他們二人也都心知肚明。
可宋寒之心思壞,他還想讓曹楚雲親眼瞧見女兒出嫁,想讓她親眼見到她女兒過「好日子」的模樣。
他一早便打聽過了,謝氏夫人也是出自名門,對兒媳的禮數品性要求甚多,若不是有那道賜婚聖旨在,丞相府大小姐臭名昭著,她又怎麼會選這樣的人當兒媳。
姜泠月的好日子,怕也是屈指可數了。
臨上馬車前,姜雪蠶想再見見爹爹,可丞相卻派人捎來訊息,說是他身子不適,不宜出門。
姜雪蠶有點疑惑,方才她明明親眼見著爹爹臉色好了許多才出的門,怎麼一會兒的功夫,爹爹的身子又不舒坦了。
她神色焦急,正想說去瞧瞧爹爹,宋寒之卻握住她的肩膀,對那小廝說:「朕去看看丞相大人。」
身邊人不清楚,他卻清楚,丞相不想觸景生情讓女兒擔心,只得自己一個人默默難過。
這一趟,他得去,於情於理,他都該去。
「去馬車上等我,我去去就回。」溫聲對身邊人說完,他便大步向前,叫小廝去前頭帶路。
皇上的命令,小廝自然是不敢違抗,兩相權衡,只得違抗自家老爺的命令。
「皇上,這便是老爺的房間。」小廝將宋寒之引到一扇半闔的雕花木門前,恭敬地說了句。
宋寒之盯著那扇半掩的木門,細思之下心中瞭然,叫小廝先退下。
進了門,只見丞相正半倚在榻上,闔著眸子,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
「岳父大人。」
許是宋寒之這一聲太過響亮,丞相方才還緊閉的眸子如今睜得老大,眼睫眨了幾下才悠悠起身,打算向宋寒之行禮。
誰知宋寒之竟上前幾步扶住了他的臂膀,攔住了他的動作,轉瞬便撩袍跪在了他面前。
丞相先是驚訝和惶恐,而後才漸漸從震驚中緩過來,有些惆悵,他似乎並未想到他們這位新帝真的會來這一出。
他清了清嗓子,盡力保持冷靜,語氣裡也依舊帶著些倔強:「皇上這膝蓋金貴,跪天跪地跪先皇,老臣惶恐,可受不起您這一跪。」
「岳父大人受得起。」宋寒之仍沒有改口,看向丞相的目光十分堅定,語氣也帶著幾分討好之意。
丞相垂眸看了他一眼,先是不動聲色地將他扶起,而後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問:「皇上可還記得您醉酒後許下的承諾?您貴人多忘事,若是忘了老臣也不會說什麼,只是老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