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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與你合房的!」
軟糯的少女擲地有聲。
房間裡鴉雀無聲。
黑夜裡,柳安安暈乎乎聽見一點細細的聲音。
像是輕而短暫嗤笑,也像是冷哼。
她縮在被子裡,撅起了嘴。
她,她可是認真的!
義父對她那麼好,遺願都是希望她能夠站在鎮南王府的一面,一起來保護這個家。她都已經答應了義兄,來給這個暴君當妃子,在他身邊吹枕邊風了,做個壞妃子,妖妃。
那她也不能,一直就在暴君的身邊,端茶遞水,守在門外當個小丫鬟吧。
醉得迷迷糊糊的柳安安忘了,是她自己太過害怕,根本不敢沾染暴君一絲一毫,明明是以服侍公子的美人身份進來暴君的院子,卻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個丫鬟。
現在,小丫鬟不樂意了,小丫鬟要造反了。
她才不是,小丫鬟呢,她要與暴君同寢,要當暴君的妃子,要給暴君吹枕邊風,要,要救下鎮南王府。
枕邊風、枕邊風……
小蟬蛹掙紮了半天,好不容易從卷得緊緊的被褥中伸出一條不掛寸縷的細白胳膊,打算解開她的被褥。
小醉鬼還挺認真的,真打算與他合房。
還挺有志氣。
褚餘靜靜注視了片刻。那小醉鬼滿臉通紅,一臉認真的和被子作鬥爭。只是隨意一把捲起來的被子,偏偏像是銅牆鐵壁,任由小姑娘怎麼也撕不開來,癟著嘴氣鼓鼓地,眼看都要氣紅眼,掉兩顆金豆子了。
他起身。
一步。
小醉鬼裹在被褥裡,整個人裹得嚴實,她身上沒有了脂粉味,只有淡淡的一層果酒清淺。
又一步。
嬌氣,還膽子小。
蠢得驚人。
彎腰。
不過在他身邊能活到今日,也是她自己獨特的本事。
褚餘輕鬆將地上的一團拎起。
單手捏著被褥的交疊處,凌空將被子,連同被子裡的小姑娘提了起來。
不討厭。
他大步提著倒吸氣的小姑娘,穿過落地明罩,走過正堂,撩開一層珠簾,將手中掙扎的小醉鬼,扔到了西暖閣的床榻上。
不過,也僅限於此。
他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有肌膚之親。
小醉鬼還在軟綿無力地掙扎,褚餘轉身。
「別,別走。」柳安安小蟲子似的蠕啊蠕,發現要睡的人不見了,急得咬著唇要哭出來。
他走了,她怎麼辦啊。
不能和他同寢,她什麼時候才能成為他的妃子?
要是還沒有當成他的妃子就死了,那她豈不是真的,千里送人頭來了。
哼哼唧唧地,柳安安哭腔繼續小聲喊:「別走呀,我還沒有,還沒有和你躺在一張床上呢。」
褚餘的腳步稍微頓了頓。
她聲音,帶著哭腔的語調很好聽。
想必哭出來更好聽。
褚餘指尖搓了搓,拂袖離去。
只留下簡單的兩個字。
「不躺。」
柳安安醒了。
腦殼好疼哦。
她艱難地翻個身,就像是笨拙的小烏龜,普拉普拉了半天,才從被窩裡把自己掰正。然後,抱著腦袋嗚嗚哼唧著,喊丫鬟,沒人應答。
撲騰撲騰又扒拉了半天,柳安安抱著一條沒有她氣息的被子坐起身,目光呆滯。
咦?
她好像不在自己的房間哦。
四柱雕刻朝顏花的床,好陌生。罩上垂著的松綠幔布,她也沒見過……不,等等,她好像是見過的呀。在暴君的正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