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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鬍子偷偷笑了。問：&ldo;咱們什麼時候找白建設呢?&rdo;

朱繼承：&ldo;住下就和他聯絡。&rdo;

蘇常勝一個人悄悄到了水泥廠宿舍。

在胡小鳳家樓下，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上了樓，到了胡小鳳家中。胡小鳳的家經過重新

裝修，煥然一新。胡小鳳看見蘇常勝，感到有些突然：&ldo;蘇局長，您怎麼這時候來了？&rdo;

蘇常勝坐下後，接過胡小鳳遞上的茶杯，四下看了看，問道：&ldo;你看裝修得還可以吧？&rdo;

胡小鳳點點頭，說：&ldo;蘇局長，太感謝您了。我這樣一個下崗工人，承蒙您的關懷，真不知如何感謝。&rdo;

蘇常勝苦苦一笑。

胡小鳳：&ldo;蘇局長，您今天不來，我還打算明天去找您呢。廠子裡有人傳說，改制的方案已經透過了，與張民他們過去搞的方案沒有多大改變。是不是這樣？&rdo;

蘇常勝沒有回答。

胡小鳳從蘇常勝沉默不語的態度裡，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種不祥。她小心地問道：&ldo;蘇局長，您是國資局長。這個方案您應該知道吧？&rdo;

蘇常勝嘆息一聲，說：&ldo;胡大姐，改制也不是您一個人的事。您就不要操這份心了。&rdo;

胡小鳳不高興地說：&ldo;蘇局長，您前些日子還不是這個態度啊？您說得對，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但我是這個廠的工人，如果按照過去的說法，工廠是一個大家庭，我是這個家庭的一個成員。過去不是宣傳廠興家興，廠榮我榮嗎？您說，我有沒有這份責任？應不應當盡這份責任？&rdo;

蘇常勝不以為然地說：&ldo;宣傳和實際往往有距離。您是過來人，也明白這一點。現在國企改制也不是東州一個市，更不是水泥廠一個廠……&rdo;

胡小鳳打斷蘇常勝的話，氣憤不平地說：&ldo;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工人不再當家作主了，甚至於連說話的權力也沒有了。說了等於白說是不是？那我想問一下，政府設您們這些部門是幹什麼的？&rdo;

蘇常勝有點不自在，神情明顯帶有反感，冷淡地說：&ldo;大姐，我也是無能為力。您也知道，我是想頂住，可是，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不如人意的事情……我也深深地陷入困境。&rdo;

胡小鳳一驚：&ldo;蘇局長，您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rdo;

蘇常勝欲言又止。

胡小鳳：&ldo;蘇局長，您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我一定毫不推辭。我一個人的力量不行，可是我們廠有幾千個工友。我相信，只要您是代表我們工人利益的事情，工友們都會支援的。您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rdo;

蘇常勝躊躇片刻，搖了搖頭。

胡小鳳的眼淚掉了下來。蘇常勝趁胡小鳳抹淚的機會，把手中的紙袋放在桌上，悄悄走了出去。

胡小鳳從洗手間洗了臉出來，發現蘇常勝已經不在屋裡，同時也發現了紙袋子，開啟一看，目瞪口呆。原來，紙袋裡裝著兩萬元錢。她趕忙開啟窗戶向外看，蘇常勝已經發動了車。

周偉新雖然還不知朱繼承已到了上海，但他清楚調查白建設事不宜遲。所以，晚上一下班，他把張躍進請到飯店。幾杯酒下肚，張躍進有點激動。他對周偉新說：&ldo;兄弟，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看得起我的人。&rdo;

周偉新：&ldo;老哥，來，再喝一杯!&rdo;

張躍進：&ldo;我不行了。下午還得上班，我怕出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