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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走了。
陳永濤的信就是這個時候接到的,它給我亂糟糟的心裡在帶來了一絲陽光。陳永濤三年前隨著知青返城的大潮回到了省城,分配在省進出口公司工作。上半年參加新聞學習班我們見過面。陳永濤在信上告訴我,他不久前在街上看見了方草。他說方草正同一群女孩子從商場出來,等他追過去她已融入了人群。陳永濤說他雖然沒有同她見面,但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方草,他說她一定在省城某一所學校裡讀書,因為他看見她們胸前都戴著一枚校徽。陳永濤說: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打聽她的下落,有訊息馬上告訴你。
我已經等不及陳永濤的訊息,請了一個星期假去了省城。
陳永濤請假陪著我找遍了省城二十多所大學,只有師範學院沒去。陳永濤要去,我阻攔了他。我說:我在那裡住了三個月,見過無數的女孩,她要在那裡我們早該見面了。陳永濤又弄來一張省城所有大中專院校的名單,說我們一所一所地去找,不怕找不到。我沒同意,我說我們要真有緣以後會見面的。如果無緣就是走在大街上擦肩而過也未必能看得見。陳永濤說: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她,只要她在這座城市裡。
陳永濤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相信你,可為你兩肋插刀。鄙視你,你給他舔腳丫子他還不情願。
那天晚上陳永濤要帶我去富貴園喝酒,那是省城一家有名的飯店,上半年參加學習班的時候他就在那裡請過我一餐,花掉了他一個月的工資。我不想去,我說我沒心思喝酒。陳永濤說:別那麼愁眉苦臉的,希望往往總是在你不在意的時候出現在你面前。陳永濤這句話讓我興奮了一下,隨後我們去了富貴園。
喝酒的時候,我們又談起了劉家灣,談起了過去宣傳隊那段生活。陳永濤說:我一輩子只佩服兩個人,一個是我的老師,另一個就是你。我笑笑說:你才二十幾歲,你才見過多少人,就這麼早早地下結論?陳永濤說:那起碼到目前為止是這樣。自從和你在宣傳隊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出你與眾不同的性格,那時我就料到你今後一定會有出息的。我說:其實人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我一直很佩服你的性格你的為人,真的。陳永濤將一杯酒倒進嘴裡,一臉的苦澀,說:我這一輩子算是沒什麼希望了,我的希望被你岳父扼殺了。他朝我笑笑: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我說:他扼殺的豈止是你一個人?
後來陳永濤告訴我,他不想再在機關裡混下去了,他想離開進出口公司。他說:像我這樣沒有文憑的人終究是要被淘汰的,還不如早點去尋找自己的出路。我有點吃驚,我說你的工作不是很好嗎,你要去哪?陳永濤說:聽說中央正在深圳建特區,我想去那裡看看。
那時候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我既沒有鼓勵他,也沒有反對。我想他也許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去了,而且還幹出了一番業績。十年後當我倆在南海邊那座充滿幻想的城市再次見面時,他已經是這座城市一家業績不錯的大公司的總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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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多事之夏發生的一件對我震撼最大的事情是肖慶光的死。
我和肖慶光自從春節在一起喝酒之後半年一直沒有見面。雖然我們相距只有半里路,可我每一天都顯得很忙,忙得以致把腦子裡的這個人忘記了。先是三個月的學習班,一回來又陷入了與小鳳的爭吵之中。接著又出現了劉宇朋愛人自殺和小鳳撞車。我感到自己已精疲力竭,因此也就沒有時間去和他聯絡了。
肖慶光的事情是我從陳永濤那裡回來的當天聽劉宇朋說的。劉宇朋過去經常去商業局,商業局和教育局在同一幢樓裡,所以認識肖慶光。
劉宇朋說:肖慶光瘋了,你知道嗎?
我腦子一震:誰,你說誰瘋了?
教育局的肖慶光。劉宇朋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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