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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暗了一下,隨即笑了,說那就再改過來吧,知錯就改嘛!並隨手掏出筆將那句話劃掉了。他好像感覺出了部長笑裡隱藏著一種看不見的東西,那東西讓他的心緊張起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話被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出不來。顧豔玲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岔開了話題,說部長你要請客。部長笑起來,說好好好,等稿子見報我一定請客。部長笑著走了。但部長出門的時候,他發現部長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部長走後黃秋雲沒作聲也走了。他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顧豔玲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老實,怎麼能當著別人的面說部長修改的稿子有毛病呢?
他望著顧豔玲,感到滿腦子霧水。我說:不是他自己讓我指出來的嗎?
顧豔玲笑著說:你這人那,他那麼說只是一種姿態,你以為他真的想你指出來嗎?
他瞪大著眼睛望著顧豔玲,表情有些發呆:那稿子發出來不讓人笑話嗎。他怎麼能這樣?
顧豔玲很世故地一笑:你把它改過來不就行了,幹嗎要說出來嘛?她說你呀,吃了苦不見得能得到好處。你發現了沒有,黃科長也不高興呢。
他驚訝道:為什麼,稿子與她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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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豔玲對他一瞪眼:你這人平時挺聰明的,腦子怎麼這麼不開竅,你憑什麼只給部長掛名而不給她掛名?要麼誰也別掛。
他像個傻子一樣望著顧豔玲,覺得腳下有些發飄。
第二天一上班部長就把他喊到他的辦公室。部長說稿子常委不太滿意,必須重寫。他很有些不高興,說誰不滿意讓他去寫好了,我只有這水平!部長笑笑做了個讓他別激動的手勢,說:領導的意見嘛,心中有數就行了。我知道你這些天很累,所以決定我自己來寫。
他吃驚地望著部長,像是吞下了一隻蒼蠅,感到噁心卻又吐不出。
不久稿子在省報發了出來,他發現這篇署著陳天明和他名字的稿子與他當初的稿子除了標題的改動和段落的調整外,其餘看不出什麼大的變化。但這篇稿子最終沒能上《人民日報》。
無處牽手 第十六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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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見報那天,恰逢瑤城颳大風。這是這個冬天第一場寒流侵襲,空氣乾燥透骨地冷。
報紙是黃秋雲拿進來的。那時辦公室裡只有他一個人,顧豔玲有事上街去了,楊西鳴早上還沒到。黃秋雲說:你的大作又見報了。說著把一份報紙遞給他。他特地注意看了一眼她的臉,沒有看到平時那種熱情爽朗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報紙,說:這不是我寫的,是部長寫的。他是有意說給黃秋雲聽的,以讓她消除對掛名一事的誤解。
黃秋雲鼻子裡哼了一聲:他寫的?誰會相信這樣的稿子是出自他的手?他那點水平別人還不清楚。黃秋雲說這回好了,以後他說話就有資本了。
說話的時候楊西鳴進來了。楊西鳴手裡拿著一包早點,頭縮排了領子裡面,鼻子凍得很紅,說這鬼天真要把人凍死了。黃秋雲說是嗎,我可沒覺得今天多冷啊?楊西鳴笑著說你們北方人都不怕冷,剛才我看見組織部的小凌還穿著單褲呢!他趁楊西鳴和黃秋雲說話的機會溜出了辦公室。他害怕同黃秋雲再說稿子的事,他知道黃秋雲對陳天明有看法,這樣說會說出事情來的。他的腦子已經夠累的了,那起沒有絲毫進展的離婚折磨得他心煩意亂,突然又冒出個劉東。他哪還有心思去想什麼稿子署名的事情,他早已不想它了。它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一篇稿子而已,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他沒有精力捲入那種無聊的人際關係之爭中。
他出了大門迎著風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臉被風割得有點疼。他用手搓了一下凍疼的臉然後拐進了一條巷子插到街上去。這條巷子他平時沒有走過,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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