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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說不下去,三十歲的男人掩面落淚。
義勇無言的看著他,沒有糾正伊東的話,剛才他看見的傷口確實是被河裡的魚啃咬過,但它們沒有足夠咬斷骨頭的尖牙和咬合力。
女人是被鬼吃掉的。
又詢問了一些細節,義勇起身離開,伊東抹掉臉上的淚痕,看著出雲欲言又止,「那個……那個人到底是……」
義勇面不改色的說,「他患了很奇怪的病,經常失控到處咬人,所以只能那樣綁著。」
本來聽到「患病」伊東還對那麼小的少年感到同情,但聽完,尤其是聽到會咬人後,聯想到自己妻子被魚吃掉的遭遇就悲痛欲絕。
義勇沒有再打擾他緬懷亡故的妻子,帶著出雲離開大宅,又問了好幾個受害者家屬,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不過沒有看到屍體,至少還能欺騙自己,抱有渺小的希望。
值得一提的是被害者全部是二十五歲左右的。
現在他們正要去伊東妻子斷臂被發現的地方查探,希望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無人的河川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跟在後頭的出雲悶聲悶氣的說,「在人前我不好說什麼,但你別太過分了。」
得到的是義勇帶著輕微疑惑的眼神。
這人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出雲扯下眼上的布條,適應了長時間黑暗的眼睛突然暴露在陽光中,驟縮成針,然後慢慢恢復原狀。
他抬了抬手,指著布條憋住一口氣說,「我沒有得奇奇怪怪的病,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會相信我不是鬼。」
「等到你能夠拿出證明自己不是鬼的確鑿證據。」
出雲取下腦袋上的所有裝備,張開雙手在原地轉了一圈,沐浴在陽光中,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在光暈中竟產生了一種不容侵犯的聖潔。
「你看,我還活的好好的,沒有變成灰。」
義勇從來沒懷疑過他不懼怕太陽這點,從始至終他懷疑的一直都是出雲究竟是不是新種的鬼。
見他這麼平淡,出雲咬了咬後槽牙,看來得使出秘密武器了,下了什麼決心後,他把朧車叫出來。
在見識過出雲憑空掏烏鴉的本事後,義勇沒有對突然出現的朧車產生任何驚訝,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舉動。
朧車從嘴裡吐出一把通體全白的太刀,沒有刀鞘和護手,只纏著邊緣破碎的赤色布條。
潔白似雪,鮮紅如血,兩種顏色形成鮮明的視覺衝擊。
義勇見他拿出武器眼中一凜,卻見他反手把刀送入自己腹部,血流如注,衣服瞬間被染成深色。
「如果是鬼的話,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已經抑制不住本能了。」
義勇深深地望著說出這句話的人,隨著血液的流失,出雲的眼睛褪去了平時的清澈,沁著水洗不去的艷紅。
頂著這樣的眼睛說這樣的話真的合適嗎?
出雲掃過義勇放到日輪刀上的手,翻轉手腕用刀在體內攪了攪,血窟窿立即擴大,地上暈開一灘紅色。
臉色未變,呼吸早已錯亂了節奏,粗重低沉,隱含著煎熬的難耐。
「你看,流了這麼多血我依然沒有想要吃你肉的想法,你還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
義勇終於給了眉毛輕蹙的反應,不疾不徐的打斷他的話,「不用繼續了,我相信你想要作為一個人類活下去的決心。」
聽到前半句話出雲還挺高興,以為終於得到了他的認可,但整句話說完後就笑不出來了,什麼叫做想要作為一個人類活下去,結果在他眼裡自己還是個鬼!
出雲喪的說不出話來,氣鼓鼓的拔出刀扔還給朧車,朧車察覺到主人心情不妙,識趣的隱身了,做個安靜的美男車。
原本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