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3 頁)

他是個結實的壯漢，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鐵灰色的頭髮像把刷子。線條深沉的五官帶一份&ldo;希望好，卻也不怕壞&rdo;的自信神色。

肩膀圓而硬，一身的新肉仍掩不住昔日的強勁健朗。身上的傷痕，瞼上的風霜，牙上的黃垢‐‐在在顯示著這是一頭久經磨練、老於世故的猛獸。

他安閒的坐著，吸著菸捲，看著妻子上床，靠向床板，再把被單拉至腰上。

&ldo;好，說吧，&rdo;她說。

他不慌不忙的走向床邊的小桌几。几上雜七雜八的放著許多什物。有槍，有袖釦，另外還有一瓶白蘭地，兩隻雕花酒杯。他斟了兩小杯。

&ldo;好主意，&rdo;她說。

&ldo;這比藥好，&rdo;他說。&ldo;我們會睡得又香又甜像個乖寶寶。&rdo;

他坐到她身邊;她挪開一些讓出位置。兩人互相舉杯，小口啜著。

&ldo;玉液瓊漿。&rdo;

他這才把布恩講的兩件兇案，簡明扼耍的複述一遍。提到死者的傷處時，蒙妮卡臉色發白，但是她仍撐持到底，只不過灌了一大口白蘭地。

&ldo;就是這些，&rdo;他下了結論。&ldo;現在你該知道布恩今晚為什麼無精打釆。他已經忙了一個多月了。&rdo;

&ldo;怎麼報上一點沒見著?&rdo;

&ldo;他們想封鎖訊息‐‐很笨，不過道理很簡單。他們不希望歇斯底里的&l;山姆之子&r;事件重演。再說，觀光是本市的大生意。可以說是最大的。如果大標題一登&l;曼哈頓旅館殺手神出鬼沒&r;，會影響多少業務，那是不難想像的。&rdo;

&ldo;也許布恩會抓著兇手。&rdo;

&ldo;也許吧，&rdo;他懷疑。&ldo;除非是運氣。不過就目前這些資料我看不成，太單薄了。而且，還有個大問題：他們派施馬提小隊長來坐鎮。施馬提就是個馬刺。很有野心，很機伶，很會保護自己。布恩到時候會應付不過來。&rdo;

&ldo;為什麼要找個人來壓在他頭上?布恩不是幹得挺好的?&rdo;

狄雷尼淺飲著，&ldo;他是個相當不賴的刑警。我相信他已盡力而為。可是他們現在‐‐他怎麼說來著?‐‐有二十四個人在辦這個案子。據我想，他們認為該派個階級高的人來指揮。不過我保證施馬提破不了的。除非再一次兇案，兇手露了破綻。&rdo;

&ldo;你認為還會再做一次嗎，艾德華?&rdo;

他嘆氣，凝視著酒杯，然後起身，在床尾來回踱著方步。她的眼光不離他。

&ldo;我差不多可以打包票，&rdo;他說。&ldo;精神病態的跡象表露無遺。這是最糟的，最難破的一種兇殺。濫殺。沒有動機。兇手和死者沒有任何關係。&rdo;

&ldo;彼此不認識?&rdo;

&ldo;對。意外的碰面。那以前根本是陌路人。&rdo;

接著他便將沒有向布恩解說的情形全部告訴了她。

&ldo;蒙妮卡，好久以前，我當刑警的時候，紐約市百分之七十五的兇殺案都是死者的親人朋友、同行同事和熟悉的人做的。

&ldo;剩下的一些，所謂&l;陌路謀殺&r;，那是由不認識死者的兇手所做的案子。像搶劫、狙擊這類重大刑案，或者‐‐最糟的‐‐就是為了嗜殺而殺人。有一個法文單字我一時記不起來了，意思是死亡欲，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