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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想法並不瘋，&rdo;狄雷尼說：&ldo;現在布恩辦的這件‐‐&rdo;

&ldo;很迷人，&rdo;郎赫伯說得極慢。他的頭垂搭在細脖子上。&ldo;很迷人。我還記得在約翰傑伊學院最後一次講演。就是談那件案子。連續性的盲目兇殺。動機是……&rdo;他那付鬆動的假牙一陣亂響。

&ldo;是是，&rdo;狄雷尼連忙接腔。&ldo;我想和你談的就是這點‐‐動機。還有，是否出現過類似山姆之子的女性兇手?&rdo;

&ldo;女人?&rdo;老人費力的抬起頭。&ldo;全都在我那篇演講稿裡。&rdo;

&ldo;是，可是你可不可以現在就告訴我?有沒有這種案例?&rdo;

&ldo;馬莎貝克，&rdo;郎赫伯努力追憶。&ldo;一個賓州的女人‐‐叫什麼名字?我忘了。是一個保姆。殺了所有的孩子。另外一個芝加哥的女人。她出租房子，殺了所有的房客。就因為一個貪字。&rdo;他想擠出一個笑容。&ldo;還把他們碾碎了灌香腸。&rdo;

&ldo;可是陌路謀殺，&rdo;狄雷尼強調。&ldo;可曾有任何女人?涉到這類濫殺陌生人的案子?&rdo;

&ldo;我最後那次演講裡都有，&rdo;郎赫伯低迴不已。&ldo;兩天後我摔倒。臺階並不滑。我只是絆了一跤，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隊長?&rdo;

他抬起空杯。狄雷尼再至浴室調酒。轉回臥房的時候，聽見樓下門響。

郎赫伯的頭掛在胸前。

&ldo;教授?&rdo;

那顆頭緩慢的直起來。

&ldo;你的酒。&rdo;

瘦乾的手指圈住了酒杯。

&ldo;你最後那篇講稿，&rdo;狄雷尼說：&ldo;謄寫的?還是打字的?&rdo;

那顆頭動了動。

&ldo;有沒有一份副本?我想拜讀。&rdo;

郎赫伯振起，兩眼發光的望著狄雷尼。

&ldo;一大堆副本。都在書房。……&rdo;

他隨手撳輪椅扶手上的控制鈕，緩緩的推向門口。狄雷尼起身，趕上前。郎赫伯操作的技術熟練無比。輪椅已轉向走廊。狄雷尼隨侍在側，以防萬一。

但是老人穩穩噹噹，他安然無事的將輪椅停在一間昏暗的房間前面。

&ldo;開關在你右手。&rdo;

狄雷尼一陣摸索，開了燈。這是一間長型的書房兼藏書室，原木書架直通達天花板。厚重的書籍，有老皮面的，有紙面的。雜誌、講義、以及一整架的照片卷宗。

一張搖搖欲墜的書桌，一把轉椅。檔案櫃、打字機、一盞檯燈、一盆枯萎的盆景。

灰塵滿室;但並不凌亂。只是一眼便知這間房久不曾用過。書桌上空無一物;空氣裡帶著黴味。

郎赫伯四下望著。

&ldo;我打算把所有的藏書擋案全留給約翰傑伊學院的圖書館，&rdo;他說：&ldo;遺囑都記載好了。&rdo;

&ldo;很好。&rdo;

&ldo;演講稿在左邊的角落，第三層架子上，裝在呂宋紙袋裡。&rdo;

狄雷尼過去翻尋，找著了那隻封袋。裡面至少有一打副本，標題寫著：&ldo;連續性盲目兇殺;來歷和動機&rdo;。

&ldo;我可否拿一份?&rdo;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