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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玄衣司是朝中大小官員的緊箍咒,那麼玄羽衛就是整個大乾的天眼。
玄羽衛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李渡能輕易引開兩個玄羽衛,可見他的能力。
李渡總覺得這丫頭的笑容有些過於慈眉善目了,讓他頓時不自在起來,「可能這裡久未有人前來,他們懈怠了。」
他將話題岔開,「你要的東西在裡面?」
如錦笑了笑,「嗯。」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要跟我來嗎?」
好奇心驅使李渡點了頭,「好。」
下一刻,頑皮的少女臉上露出詭譎驚艷的笑容來,「真的上了我的賊船,可就再也下不去了哦!」
李渡訥訥地說,「哦。」
早已經下不去了。
在他坐在採蝶軒二樓焦灼等待她的時候起,他就已經踏上了她那條船,再也下不去了。
寢殿上了鎖,鎖頭有些鏽了,上面刻著的蓮花紋路隱約可見,是從前的那把沒錯。
如錦在院子裡的假山下摸索了半天,竟真的被她找著了更鏽的鑰匙。
她在石頭上搓磨了幾下,將鐵鏽弄掉些,然後插進鑰孔,「啪嗒」一下,鎖竟然應聲而落。
李渡瞳孔縮了縮,「你!」
假山石下的鑰匙陛下和玄羽衛都沒有發現,可見隱藏極深,可她卻熟門熟路地摸了出來,如此駕輕就熟地開了慶陽姑姑寢殿的門。
他猛然想到了十幾年前曾經傳過一陣子的流言,「或許,你母親……」
如錦轉過身,拾起李渡的手指放在他嘴上,「噓!有什麼話稍候再說,咱們先辦事。」
她冰涼的手指在他唇角滑過,激起古井的微波。
李渡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他的嗓音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些沙啞,「好,我不說話。」
門輕輕推開,入目是一片豪奢的香閨。
如錦低聲輕嘆,「倒還是從前的模樣。」
只不過時日到底太久了,再華貴美麗的傢俱經過歲月的洗禮總也要舊的,油漆掉了,牆皮脆了,紗帳蛀空了。
她忍不住撅起嘴來,「聽說陛下對慶陽郡主一往情深?我看未見得吧!」
要是她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將他的居所打掃得乾乾淨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素愛的樣子,但卻都是新的。
貴為皇帝陛下,富有四海和天下,總不會因為要節儉就讓「心愛的女人」的寢殿生了蟲吧?
可見李冉對她並不上心,那些傳言也不過是做給人看的。
李渡愣了愣,沒有想到這丫頭開口就是這句話。事關陛下和慶陽姑姑,都是他的長輩,這話他沒法接。
陛下真的喜歡過慶陽姑姑嗎?
應該是喜歡過的。
他小時候,每年的六月初八,陛下都會牽著他的手到這裡來,一坐就是一天,這是真的。
那時候郡主府還沒有現在那般破敗,他總能在這裡找到許多奇奇怪怪又好玩的東西。
七歲那年他在西廂的牆角找到了一隻金龜殼,獻寶一樣捧著去給陛下看,當時他還在陛下的眼睛裡看到了淚光。
陛下哭了。
小時候他不太懂,後來年歲漸長,經歷了一些事後,他隱約明白了為什麼。
可惜的是,八歲之後,陛下就再也沒有帶他來過這裡。
李渡輕輕將這些回憶撥散,他低聲問,「那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東西還在嗎?」
如錦沒有說話,徑直走向了撥步床,她在床底下摸索了半天,又是「啪嗒」一聲,床竟然動了……
她衝著李渡招了招手,「別發呆了,快點來幫忙,幫我推過去。」
大床推開,床底下居然是一個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