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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冬深吸氣,疾步走上臺階,皺眉道:「大晚上你站著是想嚇死我啊。」
容皙說:「你不會死的。」
他喜歡說奇怪的話,容冬都習慣了。
她二話不說越過人進了去,容皙立在門口,對著周哥離開的夜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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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起寒發現不對。
他昨晚睡得早,醒來卻疲憊得很,床邊散落機車服,以及未喝完的熱飲。
涼透了。
他拿起看了眼,芒果,他討厭的味道。
周起寒幾乎肯定「他」昨晚出現了,玩得很瘋,和自律嚴謹的自己絲毫不同。
揉揉眉骨,周起寒起身去了浴室。
氤氳的霧氣瀰漫在四周,他赤身站在裡面,任由水流劃過胸膛沒入人魚線下,最後鑽進腳底。周起寒緊皺眉頭,記不清多少次了,他們共用一具身體,無法相見,卻像刺一樣紮在他心裡,恨之入骨卻拔不掉。
周起寒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沒人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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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雨水霖霖。
容冬早早起來,捧著特意選得花去了母親吳黛水葬得墓地。墓地依山傍水,風景極佳,充沛的雨水讓四周綠植更加翠嫩,空氣泛著淡淡花香。
容振青本要跟來,臨時有個會不來了。
容冬聽到這個訊息沒什麼波動,習慣了,吳黛水去世十多年,容振青來的次數單手可數,她也不強求,畢竟他就算來了,也是白白髒了墓。
到了吳黛水葬的地方,容冬看到上面已經放了熱情的香檳玫瑰,猜想是外婆家那邊來人看了。她笑,把自己帶的向日葵和香檳玫瑰放在一起。吳黛水生前喜歡花,所以容冬每年都會換著花送,讓她墓前生輝。
「媽媽,我來看你了。」容冬蹲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年輕的婦人笑容可親,她甚至還能想起小時候吳黛水抱著她時的溫柔觸碰,如今皆是幻影,「我回來的時候舅舅讓我給你帶話,說容容很好,你要放心。」
「我挺好的,畢業後和舅舅共事半年,他太兇了,每天都要說我好幾句,回來還不讓我回來。」容冬說,「我說要來看你,舅舅就說我該放下了,可是媽媽,我能放下嗎?我光是想想就難受的不行,特別想哭。」
容冬最後悔的事,就是學鋼琴。
如果不是她要學鋼琴,翁文英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更不會導致……
說起來她和翁文英一開始關係還不錯,翁文英是她的鋼琴老師,溫柔大方,對她很照顧。起初容冬很喜歡這位鋼琴老師,直到母親吳黛水在她十歲那年病亡後,她才看清翁文英的心思,而那時,她已經成了她後媽。
隨之而來的是容如和容皙。
容冬永遠記得容振青抱著她說,容容,這是你弟弟妹妹,要相親相愛哦。
當時的容如八歲,容皙七歲。
容冬慶幸吳黛水不知道容振青乾的齷齪事,不然她非得從墓裡跳出來。
……
往事回籠,容冬不敢深想。
和吳黛水聊完天后,細雨綿綿不停,她撐著傘順著一塊塊墓地往外走。
斜方出現一群人,穿著皆肅穆,黑傘黑衣像□□,容冬好奇看了眼。
「容小姐?」有人喊她。
容冬看清,半張口,意外道:「周老夫人?」細看,周厲時他們都在。
第一反應,她去找周起寒。
果然,卓風月身旁就是,黑色幹練的西服,胸前佩戴白花,臉色冷得像冰。
卓風月見到她欣喜不已,虛看眼周起寒,見他無動於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上次見面機會,她找藉口約容冬出來,就是怕大張旗鼓之後周起寒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