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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叩見殿下。”
朱常洛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鄒義,你來的可正是時候。”
“呵呵,巧了,正好趕上這個點。”鄒義笑著恭敬的答道,接著站起身對趙氏點了點頭:“趙大姑好。”
趙氏微笑著對鄒義點了點頭,算是回禮,然後對朱常洛說道:“殿下,妾身到恭妃娘娘那裡去了,皇后娘娘說想見小公主,讓恭妃娘娘與小公主過去呢。”
“趙奶請便,替我轉告母后,說我晚些時辰過去。”
“好的,殿下。”趙氏行了個萬福,便轉身離開了內堂。
等趙氏出去片刻後,鄒義緊跟著出了內堂,觀察了一下,便反手關上內堂的門,笑著走回朱常洛的跟前。
對於鄒義的行為,朱常洛很滿意,雖然整個景陽宮也就他們幾個人,但人心難測,誰也不敢擔保每個人都可靠,小心點總無大錯。
“鄒義,那件事情王家進行的如何了?”朱常洛對今天被派出去打探訊息的鄒義問道。
“殿下,好訊息啊!王老大人這件事辦的著實漂亮,現今滿京城都在流傳著那些流言,恐怕只要是訊息不閉塞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鄒義笑的異常開心,這是大皇子讓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即便只是個跑腿的差事,但事關重大,這件事能辦的這麼漂亮,想來自己在年幼的大皇子心中的分量無形中又重了一些。
鄒義有自己的考慮,他自幼淨身入宮,被分在了當時一個姓許的老太監名下,無奈許老太監年紀雖大,地位卻不算太高,鄒義在他的幫助下也就謀了個還算一般的差事而已。不過鄒義還算幸運,許老太監久居宮中,倒也認識不少大人物,雖然交情一般,但為鄒義要一個內書堂的名額也還能辦到。
就這樣,鄒義在進宮的第三年,憑藉許老太監的信任和推薦,進入了出了無數個司禮監掌印太監和秉筆太監的內書堂。
但在鄒義進入內書堂讀書的第二年,他的好運氣到頭了,在這一年他最大的靠山許老太監終於走完了並不完整的人生,一命嗚呼了。鄒義的黴運並沒有就此結束,在許老太監剛掛掉沒多久,他居然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另一個小太監,更倒黴的是,當時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監居然走了狗屎運,被一個那時還沒飛黃騰達的太監收為了乾兒子。
當這件事情差不多快要被鄒義忘記時,他當初得罪的那個小太監的乾爹開始發達了,從一個無權無勢——至少當時無權無勢的太監轉眼間成了幾乎所有太監只能仰望的存在,司禮監秉筆太監兼領提督東廠!
那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太監的乾爹叫張鯨!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是一個足矣與有“內相”之稱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抗衡的實權職位,比威風八面的錦衣衛指揮使還要來的顯赫。更何況張鯨還是萬曆皇帝的心腹太監,極得萬曆皇帝信任。
所以鄒義倒黴的日子也就開始了,他先是被調到了掌管太廟及各廟的灑掃及香燈等活計的神宮監,做著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要被別的受了指使的小太監刁難和欺凌;接著又被調到了掌管各殿及廊廡灑掃之事直殿監,做最髒最累的活,仍舊擺脫不了被刁難和欺凌的命運;後來大概那個小太監也覺得沒意思了,最後把他扔到了如同冷宮的景陽宮便不再過問了。
吃盡了各種苦頭、受盡磨難的鄒義雖然也心有不甘,但無奈形勢比人強,只能忍氣吞聲,就算來到了景陽宮,也是抱著混日子的想法。
之前鄒義的想法很簡單,知道王恭妃和朱常洛處境的他沒有太大奢求,如果大皇子時來運轉,真的能做了太子甚至還能登頂的話,那麼他便是賺了,到時候也許報仇有望,即便這種機率很小;假如大皇子時運不濟,只能做一個太平王爺的話,他便想法跟著大皇子去封地,離開皇宮這個傷心之地,當然,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