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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裕看破不說破:「那可真是巧!」
張慧玉邊同高裕攀扯,邊頻頻往景詹的方向看去,他那要吃人的目光已收斂起來,可面色依舊不怎麼好看。
往日裡有太子妃攪和,她哪敢近太子的身。
與太子獨處的機會指不定只有這一回!
張慧玉咬咬牙,慢慢將身子偏了過去。
景詹將視線落在遠處,並沒有看她,高裕看得卻是一清二楚,忍不住在心中「嘖」了兩聲。
張良媛今晚分明是刻意裝扮過,一身櫻粉色的衣裙薄透,襯得她貼身的抹胸和雪肌若隱若現,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眼瞧著便要攀上太子的肩。
雖是開春時分,可天氣尚還涼著,張良媛為了勾引太子,可真是煞費苦心。
亭中還有個烹茶的小太監,瞧著張慧玉這做派,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饒是太子妃,也從未穿過這般暴露的衣裙,到底不是世家貴族的大家閨秀,行事輕浮,不知分寸。
景詹心中還憋著一口氣,正待平緩心緒,便嗅見一股濃烈的香粉味撲鼻而來,他被燻得夠嗆,下意識一個閃避。
張慧玉的身子貼過來大半,叫景詹突如其來的動作一嚇,差點重心不穩,從石凳上摔下去。
「呀。」待穩了穩身形,張慧玉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捂著胸口,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沖景詹眨巴著,「殿下」
這身帶著撒嬌的「殿下」聽得景詹汗毛豎立,一陣陣噁心。
他驀地記起溫亭晚喚他的聲,帶著絲絲綿綿的情意,如山間清泉清澈乾淨,相較之下,宛如天籟。
因想起溫亭晚,景詹心裡的那口悶氣不降反升。
「你很熱?」
張慧玉沒聽出景詹語氣中的不虞,反以為太子是在關心她,忙作勢以手為扇,扇了兩下。
「回太子殿下,是有些熱,眼瞧著這天兒熱得可真快啊。」
說著,還忍著涼寒,將衣襟輕輕扯了扯,胸前風光霎時更好了。
張慧玉自詡有幾分姿色,她就不信太子作為男人,溫香軟玉在前還會不動心。
她心裡的算盤打得好,只等著景詹今夜寵幸於她,卻沒看見站在她背後的高裕已默默搖了個頭。
「哦?」景詹發出滲人的冷笑,「張良媛既然如此怕熱,便在這亭中待上三兩個時辰,好好散散吧。」
張慧玉腦中猛一驚雷響起。
穿著如此薄透的衣裙,在這御花園待上三兩個時辰,非得凍僵了不可。
她臉色煞白,忙起身下跪,結結巴巴道:「殿,殿下,妾身又覺得不」
「張良媛莫不是想說自己又不熱了?」景詹堵了她的話,「難不成方才是欺騙於孤!」
景詹斜睨著她,目光凌冽如鷹,不帶一絲溫度。
張慧玉只覺得渾身上下如冰水澆過,涼了個透,比這春夜的風還要寒上幾分。
此時除了悔還是悔,腸子都快悔青了,但卻不敢擔這欺騙太子的罪名,只得顫著聲兒道:「妾身不敢」
高裕眼瞧著張慧玉抖得像個篩子,隨景詹離開前,又貼心地囑咐了一句。
「張良娣,您且得待夠三個時辰,不然可是抗旨啊。」
沒管癱軟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張慧玉,高裕伺候景詹上了步輦,直往勵正殿而去。
走在一條岔路上,抬輦的宮人下意識往左側那條路行,景詹卻喊了停。
高裕不明所以,上前詢問:「殿下,您不回勵正殿了?」
景詹垂眸看不清思緒:「孤累了,今夜不必繞遠。」
「是。」
高裕向抬輦的宮人示意,方向一拐,便往右側而去。
其實兩邊都可去勵正殿,只是左側那邊相對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