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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晚本就沒有參宴的打算,可太后的一席話,根本沒給她否定的餘地。她無奈地笑了笑,也只能隨著眾人去了東偏殿。
宮人在太子身側添了一把座椅,溫亭晚是太子妃,和太子坐在一起是理所應當的。但溫亭晚並不想過去,因太子面沉如水,神色不悅,多半是因為她了。
雖不想湊上去討嫌,但溫亭晚也不願扭捏,索性規規矩矩地坐下來,用膳期間,不去看太子,也不說話,只安安靜靜地進食,免得惹太子更為不虞。
膳後,眾人移至外殿小坐消食後,便動身去了盼春殿。
盼春殿本就為皇家筵席遊樂之用,外有一片空草地,雖不算太大,卻足夠幾個公主在其上放紙鳶的了。
紙鳶遊戲更適合女眷,故幾位皇子都坐在正對草地的盼春殿二層,陪著太后喝茶吃點心。
「太后您瞧,那隻孔雀紙鳶飛得可真高。」孫嬤嬤指了指天上。
在場的人便都將目光移了過去,蔚藍的蒼穹之上,一隻孔雀紙鳶迎風而舞,其上翠羽斑斕奪目,用金粉描邊的雀翎飄揚,更襯托出孔雀的奢華高貴,栩栩如生。
眾人不得不感嘆,太子妃這畫工,真可謂出神入化。
正看著,地上銀鈴般的笑聲又將他們吸引了去,紙鳶的另一頭,溫亭晚笑逐顏開,邊拉著線,邊小跑在草地上,衣袂翻飛,桃紅色的裙擺層層疊疊,隨風而動,仿若一隻流連在花叢中的蝴蝶。
景詹不自覺眉目上揚,倏一回眼,卻見其餘幾位皇子都□□裸地將目光落在溫亭晚身上,眸中驚艷之色不掩。
心下忽得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滯悶,景詹一瞬間竟生出一種衝動,想將在底下招蜂引蝶的溫亭晚藏起來,不教任何人看見。
在被這般情緒左右之下,指節分明的大手稍一用力,杯蓋撞在杯壁上,發出「砰」的一聲清脆,瞬間轉移了所有人的目光。
景詹不虞的面色入在他人眼裡,成了另一番意味。
太子果真是極不喜太子妃的。
「皇祖母,三位皇妹在底下獨自玩未免無趣,不如讓我們兄弟幾人陪著一起。」四皇子同太后請示,見太后點頭應允,轉而對景詹道,「太子殿下可要同去?」
景詹疏離地一笑:「孤便不必了,四皇兄去吧。」
草地上,景姝望著高飛的紙鳶,笑得燦爛,口上不住地誇溫亭晚。
「皇嫂,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以前是不是常放紙鳶?」
「是啊,未入宮前,家兄每年都會帶我去參加京中的紙鳶節,那時有家兄幫我,我總是能拿了頭名,在珍饈閣免費吃上一月的。」
溫亭晚說起從前的事,雙目都在發光,景姝聽著也艷羨,她從未出過宮,若有機會,她也想一攬京城的繁華。
不遠處的四公主景嬈,望著那邊有說有笑,自己的紙鳶卻遲遲飛不上去,憤憤地踢了放紙鳶的小太監一腳。
「狗奴才,怎麼這般沒用,好半天都放不上去。」
三公主景婧看見氣呼呼的景嬈,拉著自個兒的小太監過來落井下石。
「怎麼回事啊,四皇妹,你這紙鳶怎還沒飛上去。」
景嬈沒好氣地回了她一眼:「三皇姐別忙著笑話我,你的紙鳶雖飛上去了,可還不是沒景姝那小丫頭的飛得高。」
景婧倒沒被她激怒,只一副遺憾的樣子,嘆道:「沒辦法,誰讓五皇妹找了位好幫手呢,我看那紙鳶掉是掉不下來了,除非是脫了線,不然啊這頭名定是五皇妹的。」
說罷,無奈地搖搖頭走了。
脫了線?
景嬈望著那高得都快看不見的孔雀紙鳶,腦中靈光一閃。
溫亭晚這邊玩得有些累了,便將手上的線遞給了景姝,玩笑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