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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溯」
溫亭晚反覆琢磨著這個名字,她總覺得她所知的一切冥冥之中可以與什麼東西聯絡在一起,可就像是缺少了什麼細小的部件,所有的東西都是七零八落,無法拼接。
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夜,溫亭晚又發了夢。
只是這一次,她卻像一個觀戲的看客,站在滂沱的大雨中,卻淋不濕半分。
她看見雨滴砸在泥濘的道路上,濺起鮮紅的血花,橫七豎八的屍首順著蜿蜒的小徑鋪開一路,路的盡頭,一個身披盔甲的男人持劍站在那裡,雨水從他的頭上澆下,洗刷他面上和盔甲之上的血跡,縱然狼狽不堪,他那雙鷹眸仍死死地鎖住眼前的女子不放,他緩緩伸出手。
「阿環,我來接你回去。」
幾步開外的油紙傘微微上移,露出傘下之人精緻的面容,溫亭晚倒吸了一口氣,因那人幾乎與自己生得一模一樣,只眉宇間多了幾分妖嬈。
她眸色冰涼,淡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蕭溯,你是不是會錯了意。我樂環對你不過只是一時痴迷罷了,如今我放著好好的大夏聖女不當,憑什麼跟你回去,是要再冒死為你採一次天山雪蓮還是再為你取一次問心劍?」
蕭溯的眸中透出悲傷,「我知道你說得不是真心話,從前是我不好,往後我都會好好待你。」
樂環搖了搖頭,「當初你救我的那份情,我也算是報給你了。蕭溯,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我騙了你一件事,我曾對你下了虞族的禁術易情術,你對我的情意原是屬於我的,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假的而已。既已兩不相欠,我們此生不要再見了吧。」
易情術!
乍一聽到這三個字,在溫亭晚腦海中纏繞難解的紅線倏然理順散了開來,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無瑕地拼合在了一起。
滂沱的大雨一瞬間傾瀉而下,像一道簾幕,將那些場景隔絕開來,最後她只能看見樂環決絕地上了馬車,留給蕭溯一個殘忍的背影。
床榻之上,溫亭晚緩緩地睜開眼,卻是眸色清明。
來自草原部落的將軍,南疆巫女出生的聖女,還有聖女口中的易情術
原來老道給她的那本話本中的故事竟然是真的,那應該就是樂環與蕭溯的故事吧。
可為何樂環會與她生得這麼像,是巧合嗎?
溫亭晚屈膝坐起來,夜色寂寥,連一點蟲鳴之聲都沒有。
身在異國他鄉的濃濃無助感隨著淒涼的夜色一同向溫亭晚襲來,想起夢中蕭溯來救樂環的場景,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呢喃。
「殿下」
有了呼延卓的許可,呼延珊時常光明正大地來她殿中小坐,她那俏皮的模樣,總令溫亭晚想起景姝,景姝很是喜歡和她撒嬌的。
可她畢竟不是景姝,每每呼延珊同她說話,溫亭晚都只是乾巴巴地回兩句,但呼延珊也不覺得無趣,自己一人便能講上好久。
這日,呼延珊興匆匆跑進殿內,獻寶一般把手上的東西給她看:「聖女姐姐,你瞧,我今日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呼延珊把手心開啟,其上赫然是一支紋樣質樸的白玉蘭髮簪,雖說是平平無奇,卻是吸引了溫亭晚的注意,因這髮簪的式樣分明來自於大驍。
「這個你哪兒來的?」她問道。
見溫亭晚難得生了興趣,呼延珊把髮簪遞給她道:「我就知你喜歡,這是自驍國到大夏行商的人帶來的,之前有人引薦給我,我看過了,這一批首飾的樣式都很不錯,我就想著讓聖女姐姐你也來挑一挑。」
說罷,呼延珊拍了拍手,便有一人垂首進殿來。
即使弓著背,也依然能看出身形高大,看他遠遠地從庭中行來,溫亭晚一瞬間竟有些恍惚。待走近了,那人一抬頭,卻是完全陌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