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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徐悠覺得既陌生又新奇。只是手掌和手指的摩擦與貼合,卻好像兩個人的靈魂都親暱地糾纏在了一起。徐悠覺得自己的心還在搖擺,然而身體卻在這體溫的慰藉之下先一步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果然還是寂寞的太久了麼?
徐悠看了看莊少東,莊少東也正看著他,墨黑的眼瞳裡一抹流光沉靜如水。
徐悠忽然覺得要承認一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似乎也並沒有那麼困難。
從黃海濤家裡出來的時候,天空正飄著小雪。地面上、街邊的草坪和樹叢都已經鋪上了薄薄的一層積雪,細碎的雪花仍然不停地旋轉著從空中緩緩飄落。街燈映著白色的積雪,微微透出幾分昏黃的暖意。
兩個人十指交纏,緩緩走過安靜的長街。鞭炮聲從遠處傳來,像是畫面之外為了烘托氣氛而特意響起的配音。他不說,他便也不問,只是靜靜地跟著他往前走,似乎走到哪裡去都已經不再重要。
徐悠在這安靜的雪夜裡漸漸聽到了另外的一種聲音,像夏夜的雨滴,又像是年節時的鼓點,不知從何而起,卻隨著心底漸漸迫切起來的不滿足而變得越來越急促。似乎是自己的脈搏吧,徐悠模糊地想,就好像自己的生命突然被上緊了發條,無論是行走的步伐還是心跳的節拍,都開始不由自主地加速,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急迫,只有到達了那個特定的頂點之後才能夠真正得到解脫。
莊少東攔住一輛計程車,報出海鑫大廈的地址。計程車載著兩個沉默的人駛過空曠的街面,衝著內海灣的方向飛馳而去。
徐悠能夠感覺到莊少東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耳邊的鬢髮,微微的癢,像無言的挑逗,一直曖昧到了骨子裡去。然而他什麼也沒有說,甚至沒有仔細地看著他,他只是抓緊了他的手,好像鬆開了他就會消失一般,不捨得放開分毫。
徐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需要,不僅僅是針對他的身體。這讓他簡直無法控制心頭泛濫的欣喜。這一整夜不過沾了兩三杯紅酒,然而徐悠卻被一種熏熏然的醉意擾亂了神智。仍然是那種讓他暈眩的感覺,卻因為明確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而莫名地期待了起來。
這一路並不遠,徐悠卻覺得漫長得不可思議。直到莊少東拉著他走出電梯,一道一道地開門鎖門,最後拉著他一起走進了那間散發著植物氣息的房間,他才有種從悸動不已的迷夢中驟然間清醒過來的感覺。
然而迷夢才真正開始。
徐悠覺得自己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像是醉了,另外一半卻詭異地清醒著。因為清醒,便沒有了藉口來迴避身體裡越燒越烈的慾望。
身體有種微醺的綿軟,然而他的大腦是清醒著的。他看著自己毫無章法地撕扯著莊少東的衣服,看著兩個人一邊親吻一邊滾倒在那張大床上,彷彿是一對相愛多年的伴侶,每一個親暱的動作都做得自然無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也許早在黃海濤的婚禮那天已有隱藏的火種深深埋進了彼此的身體裡,在他們不知道的角落裡生根發芽,一寸一寸燃起了令人無法抵擋的灼熱。於是,那些一直被刻意無視的東西,也終於生根發芽,開出了令人炫目的花朵。
撫摸、親吻、進入,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帶著無法言喻的急切的味道。彷彿要借著體溫的交換來印證某種虛無的渴求。
然而怎樣激烈都彷彿不夠。徐悠迷濛地看著莊少東那雙失神的眼睛,覺得他一定也和自己一樣,恨不能把他的皮肉骨骼都咬碎,一寸一寸化在自己的血肉裡。
再也無法分開。
高潮來臨的那個瞬間,他清清楚楚地聽見莊少東喃喃地念出了他的名字:&ldo;徐悠……&rdo;
這是他聽了二十多年的名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