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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弟子來送小盆清水、打掃便溺穢物。直到第十天上,門鎖大響,牢門被人粗魯地拉開,一片亮光泛入,煮肉的香氣迅速飄滿了整間黑牢,一名衍支弟子重重將食盤放在地下,喝道:「十rì已到。還活著便吃罷!」說著提燈來照康浩陵,要看他是死是活。
康浩陵在牢中關得沒了rì夜之感,只靠衍支弟子一天一次的清理來數算rì子,此時並非送水打掃的時辰,渾不提防有人突然深入牢中,急忙伏低,裝作奄奄一息之狀。牢房中甚是氣悶,那衍支弟子不願多待,罵道:「命倒硬。」搡了他肩頭一把,退到牢門口,連聲催他快吃。
康浩陵慢慢爬起身來,見食盤中是一堆零零碎碎的燙熟帶皮羊肉,想是從伙食中撿來的剩菜,又竟有一把酒壺狀的物事,此外更無其他青菜或麥餅,心下突然好笑:「冷雲痴讓我一月吃三餐,每餐只送酒和肉,原是要讓我多rì飢餓之下,抵受不了酒肉之毒,因而傷身甚至暴斃。不料卻是來給我補身體。他果然不知道黎紹之在給我送飯!」言念及此,對黎紹之又多了幾分信任。
他不似殷遲擅長做戲,唯恐病弱樣子裝得不像,又怕身上的草藥氣味讓那衍支弟子查覺,於是狼吞虎嚥地把酒肉吃完。牢中臭氣沖天,那衍支弟子又離得遠遠地,也沒聞出康浩陵身上的傷藥氣息,見他津津有味地囫圇大吞,冷笑道:「這樣吃法,你一個月不到便要見閻羅了。」
康浩陵心想:「一個月不到,我便要出去拿那石脂水縱火燒樓。我越獄的力氣,還得多虧你拿酒肉犒賞我。」那酒味實在不怎麼樣,寡淡中帶點酸味,又太過辣口,也不知是否釀造失敗的產物,專門供給犯人喝,以避免浪費。但喝了酒或許便不再失眠,康浩陵二話不說全灌了下去。吃飽喝足後,趴倒在地,將臉藏了起來。
衍支弟子離去後,康浩陵果然好好睡了一場,只是卻也沒發任何一個與幼年有關的夢。如此又過了不知多久,康浩陵重拾投擲泥塊當暗器打的消遣,時常默唸捕星式的要訣,傷勢也已大好。他在腳鐐連結牆壁之處探索了幾次,心知要脫身便得連著牆壁土塊一同掘出,而那勢必得要趁機尋得工具,也只得暫且死心。
某一rì,黎紹之終於再度來訪。康浩陵算準這並非衍支弟子前來清理的時辰,正站樁培力,黎紹之開門進來,冷笑道:「你倒好jīng神。」
康浩陵收功坐下,說道:「黎老哥再不來送飯,我便沒jīng神了。」不知為何,他一見黎紹之就輕鬆起來,說話一反常態,浮滑了幾分。彷佛在內心深處,知道黎紹之斷不會加害自己,更對自己頗為照顧。他從前實是想也沒想過會對一個北霆門大敵口出這等玩笑的,若非黎紹之果真是敵人,他甚至會感到這人待他有如長輩叔伯。
黎紹之哼了一聲,緊緊閉上牢門,將一件物事擲在他面前地下:「你認不認得這物事?」
提燈照耀之下,康浩陵眯著眼瞧去,一見那物,心中砰地撞了一下,有如白rì見到鬼怪或甚麼決不願相信之物,頓時又是驚慌,又是迷惑。黎紹之手中一盤飯菜香氣直冒,他卻絲毫不覺。
黎紹之道:「認得就說認得。快說!」
康浩陵想說:「讓我碰一碰,驗一驗。」卻發不出聲音來。他慢慢伸手,觸到那黑黝黝的物事,入手有些滑,摩擦之下又有點澀,確是皮革所制。他彷如回到夢境,好半晌才慢慢地道:「你竟然真把這物事找來了?」
黎紹之冷然道:「這物事我收了十來年,又何必找?」康浩陵心中又是幾陣狂跳,茫然重複道:「。。。收了。。。收了十來年?」
黎紹之道:「他孃的又來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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