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3/4 頁)
魚缸,想也不想的、鄭寶仁把頭埋了進去。
那兩個“東西”於是停住了,就像忽然失去了目標的木偶,鄭寶仁看到陳護士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尋找?
鄭寶仁在水下努力瞪著眼睛,隔過水草,他忽然看到了魚缸角落的那枚戒指——那枚老趙從那個東西手指上弄下來的戒指。
鄭寶仁忽然想起了,那個東西對自己伸出手的動作……搞不好……那不是要掐死自己的意思,而是那個東西想從自己這裡拿回什麼東西,拿回她的戒指……
費力的伸入一隻胳膊,鄭寶仁伸手抓住了那小小的圓環,然後努力想抬起頭來。
給她,把她要的東西給她,她是不是就會離開?
可是鄭寶仁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頭被卡住了:之前他埋頭入水的時候動作太猛,撞碎了上面的玻璃支架,下去的時候還沒什麼,可是上來的時候那隻剩一半的尖銳玻璃,卻牢牢的成了他上浮的桎梏!
如果只有頭或許還好說,可是一旦加上他伸入的那隻胳膊,不光是頭部,他連肩膀都卡在了那裡!
鄭寶仁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怎麼辦?怎麼辦?
無法呼吸的痛苦讓他面色漲得通紅,他開始激烈的掙扎,企圖把自己的頭弄出去,空氣……他需要空氣!
然而那道不大的玻璃卻像絞刑架一般卡住了他的頭,任憑他掙扎到脖子被切得翻出了血紅的肉也無法擺脫。
終於,鄭寶仁的掙扎停止了,從他頸部流出的血水染紅了整個魚缸,那條被他喂的過肥的金魚也被桎梏,只能在有限的空間焦躁翻滾。
而那遍尋人不見的死者們在沒有收穫以後,慢慢的退了出去,給他關好了門。
◇◇◇
“你說這個人死亡的地點是魚缸?”
王一函看著剛剛被兩名員警抬進來的袋子,示意他們將其放在他一早騰出來的床位以後,隨手翻了一下員警遞給他的報告。上面寫的很清楚:鄭寶仁,男,三十四歲,發現死亡的地點……他病房內的魚缸。
死在魚缸裡的男人,這不是開玩笑麼?
一早被護士發現死在魚缸裡,脖子上有著深深的傷痕,無法判斷是他殺還是自殺的男子,最終被送到自己那裡。
王一函想起來前天送到這裡被自己解剖的男子,似乎是這名男子的搭檔。兩個人的職業都是盜墓人,身為專門破壞死人家居擺設的盜墓人,他們會不會想到自己死後,居然連屍體都要讓人剖開,取出內臟好好研究一番呢?
所以說有的時候,世間的事情還真講究一點因果報應,不過真的有因果報應存在的話,那麼解剖了上萬具屍體的自己,以後的屍體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呢?
王一函多少有點好奇。
和其他的同事不同,王一函真的喜歡自己的職業,他喜歡這些沉默的朋友。
他們可能生前和自己素未相識,然而死後卻和自己有了交往。他比他們自己還了解他們,透過解剖,透過分析他們的內臟,透過分析他們體內的反應,他可以知道他們的年齡、慢性病、死於什麼原因,甚至可以知道他們最後晚餐的內容。
拉開裹屍袋的拉鍊,王一函看到了靜靜躺在其中的男子的樣子:五官有著不同程度的腫脹,七孔流血,口鼻附近有濃稠的泡沫,舌頭吐出口腔,眼睛瞪得極大幾乎要脫出眼眶——這是典型溺死者的死亡特徵。
“天!你知道麼?你眼睛再瞪大一點眼珠就掉出去了喲。”王一函說著,翻了翻對方的眼睛,然後拉了拉對方的頭髮,由於腫脹,死者的頭髮乃至頭皮有輕微的脫落現象。
“嗯,你在水裡泡了至少七個小時吧?真可憐,我猜你魚缸裡養的是大型魚,看把你的臉啄的……”一邊說,王一函看向員警給他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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