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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

滾尼瑪的別說了！

慕辭在心裡恨恨罵著，身體激動地顫起來。他雙手握成拳，一遍遍默唸著；別心軟！千萬別心軟！慕辭，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啊！

可陸雲錚還在求他：&ldo;阿辭，原諒我、原諒我。&rdo;

慕辭忽然無力地垂下雙肩，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ldo;我早就原諒你了。&rdo;

他微怔，下一秒，滿眼期待：&ldo;真的嗎？&rdo;

&ldo;嗯。&rdo;

&ldo;那我可以留下嗎？&rdo;

慕辭面無表情地點頭：&ldo;可以是可以，但是離爬上我的床還早著呢，讓周媽給你準備客房吧。&rdo;

陸雲錚喜悅的神色轉瞬消散，眼眸一黯，蔫蔫的樣子看得人有些不忍。

慕辭冷著臉命令：&ldo;去睡吧，我要休息了。&rdo;

陸雲錚不想走，磨磨唧唧了一會，又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來：&ldo;阿辭，既然你說原諒了我，那我們可以聊一會嗎？&rdo;

不可以！

慕辭皺眉，拒絕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陸雲錚見他默然，欣喜地坐到一邊，挽住他的手臂道：&ldo;阿辭，這十年來，我總是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我還記得你初到小雲村的樣子，五六歲的小不點，臉白白的，看人時眼睛怯怯的，讓人特有保護欲。&rdo;

慕辭靠著抱枕，閉上眼睛，沒有答話。

陸雲錚知道他在聽，聊天的興致就更濃了。他又偷偷往旁邊坐了坐，伸手攬過男人的脖頸，讓他的頭搭在他肩膀上。他感覺到他淺淺溫熱的呼吸，心裡美得簡直要飛起來。

&ldo;我一見你就喜歡、就想保護你，真的，聽來福叔說你父母意外去世、親友不肯要你，我就更堅定了要保護你‐‐&rdo;

&ldo;不是真的。那都不是真的。&rdo;

慕辭突然打斷他，眼底是濃濃的悲傷和憤懣。

陸雲錚訝然：&ldo;阿辭？&rdo;

慕辭冷笑：&ldo;你太單純了！陸雲錚，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太單純，不，單蠢，是單蠢！&rdo;

&ldo;我、我‐‐&rdo;

&ldo;我父母沒有去世，親友們也沒有不要我。我是‐‐&rdo;

慕辭垂下頭，抬手捂住雙眼。他不想哭，也不能哭。可他又太難受了，眼睛一陣陣泛酸。何叔說他心事重，他是對的。他有太多心事，可惜無從說起。

陸雲錚說他初到小雲村，是個五六歲的小不點。他錯了。那時他已經八歲了，只是瘦弱的像個五六歲的孩子。

陸雲錚說他父母意外去世、親友無意收養。他錯了。那時，他父母健在。只是工作都很忙，根本沒有時間陪他。他太想念他們了，就偷偷跑去他們工作的地方。結果半路上錯了車，被人販子賣到了小雲村。

他是被賣到小雲村的，初到那裡，對周圍的一切都惶恐、害怕。他不敢說話，更遑論說出真相。買下他的人叫雲來福，村裡的木匠。他請了村裡唯一的識字先生給他取了名‐‐雲辭。辭舊迎新之意。

從此之後，他就是雲辭了。

至於他的從前，連他自己都忘了。

慕辭搖搖頭，甩去那些骯髒的記憶，推他下床：&ldo;去睡吧。我累了。&rdo;

陸雲錚不想走，但見他神色疲倦，也捨不得擾他休息。他點點頭，給他蓋好被子，就動身往外走。才出了房門，他臉上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