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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拉近，他才將頭正視著螢幕，扣上火機蓋子，像是個紳士那樣把垂到額前的頭髮抿至耳後，用凱薩琳和蝙蝠俠都很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語氣開口：「晚上好，先生們女士們。」

小丑似乎十分樂忠於上鏡，而且他也足夠奪人眼球。住在高譚市的人誰不知道這張臉一旦出現，就沒什麼好事發生。

他跳到地面上，鏡頭跟著他的動作稍稍退後，視角下移，小丑的腳邊還趴著一個男人。

男人手腳都被捆著，嘴上也貼了膠帶，正在滿頭大汗的掙扎。

「這是里斯·科爾曼。」自從進了門就噤聲的蝙蝠俠這才張了金口，向凱薩琳解釋道，「那個無意中得知了我真實身份的人。」

凱薩琳按下暫停按鈕。

蝙蝠俠望向她，凱薩琳倚靠在電視櫃上笑的格外燦爛：「蝙蝠先生，您跟我說實話，您是想借小丑的手除掉他——所以才沒有大義凜然的去救他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今天還是中心醫院的工作日。」蝙蝠俠不受凱薩琳的激將，語氣還是平淡無波的回答，「我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

凱薩琳剛想問中心醫院和里斯·科爾曼有什麼關係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小丑要炸醫院的理由，然後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裡斯就是那個裡斯啊，她可算是知道里斯是誰了，怪不得聽的有點耳熟，是那個被小丑威脅的傢伙啊。於是她看了看蝙蝠俠，把話吞進肚子裡，讓錄影繼續播放。

「我只是想再次向你們申明一下我是什麼人。」螢幕裡小丑又開口了，他汙衊性的踩在里斯的頭上，凱薩琳知道用這樣的語氣就證明小丑他要開始表明自己的觀點。

他是個急於表現的人。

「本來是想利用這個傢伙和……嗯，和蝙蝠俠來一次親密交談的。」他語氣突然拐到了奇怪的八度上，凱薩琳用眼角瞟向蝙蝠俠，他沒任何反應，應該是在來之前這帶子被他看過好多遍了，可是對於小丑這樣的說辭沒什麼反應，氣氛有點微妙。

小丑掏出刀子，夾在指間。「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尤其是『你殺了我再沒人會說出蝙蝠俠是誰』這樣蹩腳的臺詞」他模仿完里斯的話，拇指稍稍用力刀子便在指間旋轉起來，凱薩琳鬱悶了，自己轉筆的愛好完全被他繼承發揚到轉刀子這樣的境界了。然後靜默了半秒後哈哈大笑，又是這個場景，凱薩琳完全不理解到底是什麼戳中了小丑的笑點。「你以為自己是誰呢，嗯？科爾曼先生，你的大義呢，都被人民公僕的手槍嚇沒了嗎，啊？」

說著他蹲下。身子撕開里斯嘴上的膠布，把刀子在他臉上蹭了蹭，鏡頭再次拉近至里斯臉前，凱薩琳只看到屬於小丑的手扳正里斯的臉朝向鏡頭：「來和我們廣大高譚市民們打個招呼，科爾曼先生？」

他能說得出話才怪呢。凱薩琳將頭撇到一邊默默吐槽，同時這個動作也是她錯過了里斯臉上精彩的表情。

「怎麼不說話了，先生？嚇呆了還是，寧死不屈？」他又開始咬字了，最後一個單詞重音吐得格外奇怪。

又是這一套……凱薩琳有點無聊，她伸出手按下四倍速，但是過了沒幾秒，蝙蝠俠又按了回來，凱薩琳就看到了滿地的血跡和里斯的屍體，按理小丑到這裡就說完該說的了，可是這次沒有。

「告訴蝙蝠俠，讓他先把外敵解決了再玩自己的不行嗎。」他又重回坐回到轎車頭，從口袋中拿出紙巾認真的擦拭刀子。

他擦刀子的動作格外優雅。完全不像是個罪犯，或者說刀子就是他的情人般。

「何必這麼嚴肅？好戲才剛剛開始，我就是想讓蝙蝠俠知道我在找他，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和他和解——哦，對了。」小丑的手指在太陽穴上一點，滿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稍稍往回收斂，這使他的臉上儘是說不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