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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能維持平和,是三千年前的那場混戰傷筋動骨,需要各自休養,同時相互之間也構不成威脅。」
「但我不同,」晏寒蕭說得很平靜,「一個活在傳說中的種族,導致了浮屠秘境的坍塌,必然是趁傷要命。」
鬱安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自然是想到這些了的,但就如同相信奇蹟般,人總會往好的方面去設想。
「你不能跟著我走,還要在他們面前跟我撇清關係,知道嗎?」晏寒蕭一手持劍,另一隻手臂張開來。
鬱安這回很順從,她靠過去,並且主動環抱住他。
想說話,喉頭裡卻像塞滿了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明明前不久,她才從失落中確認他的打算,他不會走。
她也以為能夠一直這樣相處下去,可以一直在一起。
但轉瞬之間,未來卻一下變得不可捉摸。
可能這就是世事難料。
「你不要一直去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活得更好,」鬱安忍住酸澀,輕聲問,「你會死嗎?」
他受了傷,浮屠盛會三界最厲害的人物都在,他就是再強,也只是一個人。
她想幫他,但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能做。
這比無能為力還要難受。
「不會,」晏寒蕭強調,「我不會死。」
「你按照我說得去做,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嗯,我該怎麼做?」
「秘境崩塌出去之後,你要主動揭露我的身份,要在他們面前痛罵我。」
「在他們圍攻我的時候,跟著踩上一腳,不要留情。」
「展現出你的被欺騙和痛恨,來撇清關係。」
鬱安輕眨眼,靠在他胸膛上的臉轉而埋起來,默了片刻,才擠出一聲應答,「嗯。」
她明白,如果晏寒蕭沒能被三界成功圍殺,那他待過的月影宗一定會被遷怒,想要保全,只能將自己也擺到受害者的位置上去。
道理都能想得通,卻全是他一力承擔。
鬱安在修煉上一直很努力,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渴望強大。
「你要等我,」晏寒蕭緊張的舔舔唇,聲音很低,帶著請求的意味,「我一定會回來,等融合了王骨,奪回一切,也許是三年、五年、十年,我會儘快。」
只要實力回到巔峰,重新執掌修羅一族,他便有應對三界的資格。
有絕對守護的能力,也就無需束手束腳。
鬱安聲音輕緩而堅定:「我等你。」
這是最漫長、也是最短暫的三天。
當秘境入口的空間之門再次開啟,所有人身上都籠罩了一層淡淡流光,強橫的吸力即將把他們拉扯出去。
緊握在一起的兩隻手鬆開,晏寒蕭耗費大半靈力將神劍暫時封印,交到鬱安手裡。
「記得答應我的,撇清關係,還有等我。」
鬱安收起劍,在秘境震盪面臨崩塌,強大吸力即將把兩人扯進洪流、傳送出去的時候,她飛快撲進他懷裡,墊腳親他。
就像當初在滿是藍花楹的看臺,陽光落花下,她第一次親他一樣,蜻蜓點水,又因為過快的速度,磕到了牙。
閉眼迎上去的瞬間,滿眶熱意淌下來,淌到碰到一起的嘴唇上,鹹意流進嘴巴。
在被拉扯進空間氣流,天旋地轉時,鬱安抬手打了自己一掌,靈氣在五臟六腑內肆意亂竄,身體一震,噴出口血來。
下一瞬,耳邊多了嘈雜,身體劇痛,已經摔在了灰褐色的荒地上。
出來了。
鬱安目光環視一圈,便看到晏寒蕭已經被幾個反應極快的大能給圍住。
幾乎就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