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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威脅要嚴辦那些&ldo;沒有紀律&rdo;、惹是生非、鼓動黑人的報紙。這一招的確奏效。那些報紙的業主們乖乖就範,做了政府的幫兇,甚至關閉了一家勇敢地擁護被壓迫者鬥爭的報社。這家報社就是擁有一些出色編輯的《蘭德每日郵報》(rand daily ail)。它一直是政府身上的芒刺,在同業的壓力之下,只好關閉。政府懂得既相對自由又順從聽話的報業的價值。這可以起到很好的對外宣傳作用:&ldo;南非沒那麼壞吧?至少其新聞業是自由的,有批評精神的。&rdo;阿非利卡新聞界則大言不慚地頌揚和支援種族隔離政府。阿非利卡報社對此毫不諱言。他們堅定地站在國民黨和政府一邊,大部分是黨的喉舌。
電子媒體情況亦然。南非廣播公司掌握在阿非利卡兄弟會這一秘密社團手中。該會成立於1918年,旨在促進阿非利卡人的利益。其觸角無所不在,深入到教會、學校、商業、文化界、大學、專業人士、國防軍、體育和媒體之中,當然還包括政府的政策。它的政策成了政府的政策。如果不是這個強大無比、無所不在的秘密社團的成員,要想在阿非利卡人世界中的任何一個領域出人頭地,機會等於零。違背其戒律和決定,就休想取得成功。
於是,南非有了一致的最高德行:不要與制度作對。最高德行的基礎,就是對兄弟會言聽計從。這可能也是為什麼人們沒能培養出提出尖銳問題的能力的原因。對大部分人來說,只要某個權威人士發話了,事情就有了定論。就算並非不可能,至少他們覺得很難區分什麼是權威、什麼是專斷。最後連最為奇怪的事情也可以接受,因為他們已經培養起從眾的本能。由於日元的巨大能量,來訪的日本商人被尊為&ldo;榮譽白人&rdo;。在南非出生的華裔是&ldo;非歐洲人&rdo;,而出生在中國的中國人卻自然而然地被歸入歐洲人之列!好在這一切並未產生重大影響,否則真是荒唐至極。有些人甚至因為被錯誤地劃歸到其他種族而自殺,因為種族歸類關乎所有的自身價值和特權。它決定了你可以住在哪裡、可以和誰結婚、孩子可以上什麼學校、你可以做什麼工作,甚至死後可以葬在哪裡。
南非廣播公司的主席一度是兄弟會的頭目,而阿非利卡人大權在握,甚至監督為非白人提供各項服務的諮詢委員會都由清一色的白人組成。我們得知,廣播公司僱用的黑人,無論培訓或使用的裝置,都要次人一等,工作時間也安排得別彆扭扭。他們被禁止目視白人婦女,違規就要受罰。不可思議的是,員工紀律條例中規定,員工可以在解僱和受鞭刑之間作出選擇。在我們的媒體聽證會上,人們才第一次得知這驚人的內幕。黑人員工成了這種野蠻政策的受害者。
這一切之所以可能,完全因為種族主義意識形態盛行。如果總統不喜歡電視新聞中的某個詞,就可以中斷新聞,必須立即修改。沒人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這就是過去的南非,政府掌管一切,沒人敢提出質疑。身為國家總統的博塔是個剛愎自用、喜怒無常的人。他脾氣暴躁,據說七尺的漢子、他的內閣大臣竟讓他尖酸刻薄地訓斥得哭起來。沒人敢惹他,他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在聽證過程中,宗教界比其他機構都更誠實地坦白自己的錯誤和與種族隔離現狀合作的事實。他們承認,他們的確公開和尖銳地批評種族隔離,但在機構的執行中卻實施著種族隔離。有些機構分裂成種族集團。弗蘭克&iddot;契卡尼博士就曾被同一教派‐使徒信心會的白人成員所帶領的安全警察審訊並拷打過,而那個人結束拷打後竟徑直到教堂做禮拜去了。(這個教派的兩個陣營在一次感人的彌撒中和解,白人教徒請求黑人教徒寬恕。)在真相與和解程序中,宗教界認為他們在幫助人們撫平創傷、鼓勵信徒的和解與補償方面,肩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