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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晏川巴不得趕緊找個無人的地方緩一緩,他真想好生問問高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山的路稍稍有些陡,高熙扶著他走得很慢。柏晏川似乎感覺到什麼,一回頭發現關嶺還站在山門前望著他們。看著柏晏川看向她,關嶺朝柏晏川點點頭,並沒有轉身離開。
原來母親的注視是這樣的麼?
柏晏川不安了許久的心不知為什麼,在此刻居然莫名平靜了下來。
他父母一直很忙,聚少離多是常事,和哥哥一起的時候,可能還比父母加起來多些。
他的母親是個男性極優oga。算起來說話最多的那次,還是他不願管理集團名下的公司,打定主意去娛樂圈發展的爭吵。
最開始那一段估計是近路,後面的山路就要好走許多。
高熙拉著柏晏川走走停停,一路很開心的跟他說了不少話,還指著山下的某處木樓說起舊事。
柏晏川才知道這裡是他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再瞧周圍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裡承載了高熙童年的回憶,聽著他說著家裡以前的趣事,柏晏川更瞭解了高熙一些,甚至隱隱羨慕那樣的他。
他的小時候哪來的童年,管家保姆看著長大,和他哥柏訪煙相處最多。不斷的學習各種知識各種禮儀,就已經佔據了他童年的全部。
他不知道挖泥巴是可以挖出知了的;沿著河邊走會遇到野鴨蛋;在外公收藏的書畫卷頁上寫個「閱」,會被拿藤條追三條街;當然也不知道掉河裡抓魚會被水沖走,拿褲子套脖子上踩水能保命……
黃雲觀的後山並不高,說山誇張了些,其實它就是個土坡。
之前在路邊看到的群山是龍門山的一角,綿延五六百公里,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山脈。
兩人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鐘就到了後山的山頂,凸起有處山崖正對遠處的龍門山。
不同於之前路邊的荒涼,這裡的景色簡直不能以漂亮來形容。
驚得柏晏川望著那一片雲霧繚繞的仙境,不知該用什麼詞語描述。
爬山有些累,他們在山崖邊的石凳上坐下。
雖然隱隱有些雪風吹著,可走熱了後背起了薄汗,倒不怎麼覺得冷。
高熙拿紙給他擦擦,連背上都伸進去過了兩把,就怕他吹了風感冒了。
柏晏川由著他各種折騰,目光環視著四周,頭頂這棵巨大的柏木樹吸引了他的注意。
安徽黃山上有棵迎客松,樹齡千年,如一個人在那伸出臂膀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另一隻手優雅地斜插在褲兜裡。雍容大度,姿態優美。
而這棵古柏樹像是一頂巨大的傘籠罩在頭頂,怕三人才能合抱的住,距今應該也有一兩千年了吧。
哪怕頂著雪風,這棵柏樹鬱鬱蔥蔥的,一股獨特的香味縈繞在周圍,是一種悠遠古老的味道。柏晏川不由想起高熙的資訊素,也是這樣幽微的木質香。
迎著午後難得的清冷陽光,兩人俯瞰整個山川田園,灣流入河。這樣的靜謐時刻,是柏晏川忙碌的生活中從沒有享受過的。
和莊璟文修復感情的時候,柏晏川也努力嘗試過安靜下來,兩人就這麼呆著。
一種是枯燥無味,一種的寧靜安逸,截然不同的兩種體會。
高熙拿過熱水杯倒了些遞給柏晏川,望著遠處悠悠開口。
「我外祖母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神婆,其實我媽媽得了這份傳承,可惜她更喜歡舞蹈並沒有繼承外祖母的衣缽。
外祖母原把希望寄託在了她肚子裡,可惜我不僅出生就是個男孩,分化之後更成了alpha。這一脈傳承算是徹底斷了。」
這就有點意思了。
柏晏川回憶了一下之前肖茗調查到的資料,關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