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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吟唱著:
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畫梁春盡落香塵……宿孽總因情……
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
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
【後記】
這篇《秦可卿之死》,當然首先是一篇小說,是我想象力的產物,而且不可避免地滲透著我這個當代人的顯意識和潛意識。
但,這篇文章又是我對《紅樓夢》中秦可卿這一人物形象進行學術研究的成果之一。
眾所周知,曹雪芹對《紅樓夢》中秦可卿這一人物的描寫在寫作過程中有重大修改和調整,第十三回回目原為“秦可卿淫喪天香樓”,後改為“秦可卿死封龍禁尉”,改後的語言明顯不通,前輩紅學家早已指出:是賈蓉被封為了龍禁衛,不是也不可能封秦可卿為龍禁尉;據“脂批”,曹雪芹聽了脂硯齋的話,刪去了業已完全寫訖的這一回的四五葉(線裝書的四五個雙頁,相當於現在的十來個頁碼的文字),這當然是極大的傷筋動骨的改動,而且我認為是明顯出於非藝術考慮的改動;為了使前後大體連綴,當然必須“打補丁”,好在似乎並不多,而保留下來的太虛幻境中有關秦可卿的《好事終》曲,以及十二釵正冊中表現她的那幅畫和判詞,都明白地昭示著我們,所刪去的大體上是些什麼內容。我曾著文縷析曹雪芹未刪的原稿中的秦可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焦點是她究竟是怎樣的出身。主要的篇目是:
《秦可卿出身未必寒微》(載《紅樓夢學刊》1992年第二輯)
《再論秦可卿出身未必寒微》(載《人民政協報》《華夏》,副刊1992年8月18日、22日)
《秦可卿出身之謎》(載《太原日報)1992年4月6日)
《張友士到底有什麼事》(載《團結報)1993年1月16日)
《莫譏“秦學”細商量》(載《解放日報》1992年9月13日)
《“友士”藥方藏深意》(載《解放日報》1992年10月4日)
《擬將刪卻重補綴》(載《解放日報》1992年10月22日)
很明顯,我這篇文章,便是履行我那“重補綴”的聲言。不過,這只是一種基本上用現代語體寫的小說,與所謂的“續作”、“補作”還有重大區別——以為那是必須摹似“曹體”的;我目前還沒有那樣的能力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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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之死(12)
據此可知,我這篇小說,是一篇所謂的“學術小說”或“學究小說”,就是說,其中包含我對《紅樓夢》中秦可卿這個人物的理解,也包括我對從曹雪芹原稿中所刪去的“淫喪天香樓”那部分內容的考據,其中還有我在上述幾篇論文裡都還沒有披露的鑽研心得,如早被已故前輩小說家葉聖陶指出的:第十一回中,寫鳳姐去寧國府看望過秦可卿之後,繞進會芳園,忽用一闋小令,表達鳳姐的“但只見”(主觀鏡頭,成為鳳姐心中的吟誦),這種寫法,全書中僅此一例,顯得很奇怪;縱觀《紅樓夢》一書,所有這類文字的安排,包括每一個人物命名中的諧音,都是有含義的,那麼,這一闋小令的含義是什麼?葉聖陶先生只提出了問題,而沒有回答這一問題,我卻在這篇小說裡回答了。餘如對秦可卿臥室中那些她獨有的東西所賦予的符碼,是那樣地突兀,難道只是如歷代評家所說的那樣,出於暗示秦可卿的淫蕩嗎?又,有人所猜測的被刪卻的“遺簪”、“更衣”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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