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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啊？」他問杭瑜。

杭瑜臉上沒什麼波瀾，可是周飛燁感受到了他的不同尋常。

「你沒跟他們說延遲畢業的事情吧？」

「嗯。」杭瑜說：「沒提，我媽也沒問。」

「那你爸是？」

杭瑜已經泡好了清茶，「他剛回來，我還沒來得及說。我……我沒想到他能回來。」

周飛燁從前也聽說過杭瑜家的情況，爸爸很忙，幾乎一直在外，他認識杭瑜開始，也沒見過他爸，但聽杭媽媽說過幾次，杭爸爸是個嚴肅且要求嚴格的人，尤其對待杭瑜。

他看向杭瑜，杭瑜微垂著眸子，在挑茶壺漂浮在上面的茶葉。

「你……？」

「我爸不喜歡茶壺上飄著茶葉。」

「啊？」周飛燁沒想問這個，可是看杭瑜的神情，他感受到了他的緊張。

周飛燁抓住杭瑜挑茶葉的手，「沒事的。」

杭瑜抬起了頭來，看向周飛燁，只聽周飛燁道：「不用緊張，我會幫你和叔叔解釋的，實驗不是你的錯，延遲畢業也是有原因的。」

杭瑜臉上並沒有放鬆的表情。

「等會兒你安靜吃飯就行，我會自己說的。」

「杭瑜？」

沒等周飛燁再說什麼，杭瑜已經端著茶去了客廳，他只好抓幾隻碗往外跑。

周飛燁突然緊張起來，說不出來的心理壓力。

客廳門口，杭瑜頓了一下，他抿了一下嘴唇，才抬起頭，帶著微笑，將清茶放到杭爸爸的面前。

「還是清茶，和以前一樣，拋掉了頭茶。」杭瑜說。

杭爸看了他一眼，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茶杯，「我兒子任何時候都這麼細心。」

杭爸喝了一口，似乎很滿意，嚴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

正好周飛燁帶著碗筷進了客廳，杭媽接過他手中的碗，「行了，你們爺倆別一套一套的了，先吃飯吧。」

她一邊盛飯一邊對杭瑜說：「你爸也沒吃飯，唸叨著要過來跟你一起吃。」

「哎，這不是正好趕上嘛，我也沒有非要怎樣。」杭爸說。

杭媽媽一臉「你少來」的模樣，「也就在杭瑜面前這樣說吧，想兒子就直說。」

有著杭媽媽在，桌子上反而有了幾聲笑語，但是比起尋常還是拘謹了不少。

周飛燁默默坐在旁邊，雖然平時他也不愛講話，可是今天這氛圍，有些過於沉默，杭家三口吃飯都沒什麼話，杭爸爸說幾句，開始動筷子後，也就不再說話，杭媽媽也就偶爾幾句，杭瑜則更少了。

只回答杭爸爸的問話。

這種氛圍讓他十分彆扭，這不是舒服的沉默，他和杭瑜兩人吃飯時，雖也沒幾句話，但是彼此都是舒適的狀態，可此時不是，明顯有人在刻意著。

周飛燁一直等著杭瑜開口，可是這飯都吃到快結束了，他也沒有開口。

杭爸爸吃完，放下了筷子，他起身坐到了沙發上。

沙發邊有周飛燁扔的幾張資料，他彎腰撿起一張。

周飛燁趕緊放下筷子，幾乎是跑過去，從杭爸爸手中搶了過去。

「哦叔叔，這是我……我的資料，不小心掉在這裡了。」

杭爸爸也沒介意，「你叫周飛燁是不是？我聽舒顏提起過你。」

舒顏是杭媽媽的名字。

「哦……是。」

周飛燁心裡亂七八糟，這都吃完一頓飯了，杭爸爸才提起他，「吃飯不說話」是不是杭家的習慣？

「在做材料的實驗嗎？我看是複合材料的資料。」杭爸爸問。

「額……是……」

周飛燁可真是沒話說了。